第九十九本经(第2/3页)

炎氏军队这边,看到对方不仅不迎敌,反而做鸟兽散,仓皇逃开,以为是被自己的阵势吓到,不由得哄笑起来。领军的将领拔出剑说,“弟兄们,乘胜追击啊!”

这个时候,荀香单枪匹马地由侧面冲向敌军的阵营,在弓箭手欲射箭之时,她看清骑兵所骑之马皆为湄洲赤壁一带的品种,这种品种的马儿生性懦弱,很容易被声音影响,所以她迅速地吹了一个哨子。顿时,对方骑兵阵大乱,有的直接向前冲击到了弓箭手的阵营。

趁这个时候,荀香高举右手,大佑的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冲入敌阵中的弓箭手阵营,大肆砍杀。在敌阵中的骑兵稳住战马的时候,荀香又抬起左手,那些冲入敌阵的骑兵忽然又都从马上跳了下来,举着手中的盾牌围成了一个圈圈,把对方的骑兵都困在了中间。

“冲啊!”荀香高举双手,所有的兵力都从两侧涌来,冲散了敌军的阵型,而后把三个方针分别围在三个圈圈里,以己方的弓箭手和盾兵对付敌方的骑兵,步兵对付弓箭手,骑兵对付步兵,一时之间双方打得难分难舍,胜负难定。

敌军的后方,炎松冈在听士兵禀报过前方的战况后盛怒,“一群废物!对方不过是只有八万人的乌合之众,怎么会打得胜负难分?”

“大将军,对方阵营中好像有人会御马术,只是吹了一个哨子,就让我方的战马陷入一片混乱!”

炎松冈看了身后的炎松林一眼,又问那个士兵,“御马术?大佑怎么会有人会御马术!”

“千真万确!那人戴着一副面具,长得并不十分魁梧。”

炎松林暗暗计较了一下,惊道,“哥,不会是那个沙无寻吧?”

炎松冈冷哼了一声,策马向前,“我管它什么无寻有寻,我亲自去会一会他,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哥,哥!”炎松林欲劝,炎松冈却一意孤行,领着一小队人马冲到前方去了。炎松林马术不精,武功也不属于上乘,怕跟去会惹麻烦,只好呆在原地等消息。沙无寻是萧天蕴麾下的一员猛将,统领飞鹰骑长达三年之久,据说是萧天蕴所藏的一枚利器。如果他真的出现在这个战场上,那么要攻破京畿军营,恐怕不是什么易事。

荀香看战况激烈,双方的伤亡都颇为惨重,正想下命令撤退的时候,忽然看见远方有一小队人马呼啸而来。为首的那个男人身材魁梧,面容略有些狰狞,像是百姓家中挂在门上的门神。他的手中有一把长戟,刀锋上的光芒很远就能看见。荀香观他的战袍,很容易就猜到,他是炎松冈。

想到这就是宇文之变的始作俑者,想到这就是让荀家军灭亡的罪魁祸首,荀香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借你的矛来用!”她离开凤都太急,没有把荀家枪带出来。

炎松冈冲入双方军队厮杀的阵营里斩杀大佑的兵将。他的武艺高强,力大无穷,立刻有许多人死在他的长戟之下。炎松冈把一个将领震落马背,扬戟就要刺穿他的胸膛时,斜刺里横出一把长矛来,“哐”的一声,震开了他的戟。炎松冈眯眼朝执着长矛的人看去,看到一张狰狞的面具,像是来自地府的鬼差。

“何方妖孽!”炎松冈大喝一声,挥舞长戟带出一股劲风。

“今天来取你性命的人!”荀香驾马冲过去,两个兵器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但长矛毕竟只是普通的长矛,和炎松冈的顶级兵器比起来,仍然是吃亏。荀香只觉得双手的筋络被震得有些生疼,却仍是拼劲全力与炎松冈对打。宇文家的仇,荀家的仇,都是她不能退让的原因。

几招过后,荀香渐渐有些吃力,又因为力气比不上炎松冈,占了下风。炎松冈毕竟是三大军的将领之一,又长年坚持练武,荀香虽然这些年在萧天蕴的□下,已经算是高手,但仍然不足以与炎松冈这样顶尖的高手对抗。

“去死吧!”炎松冈双目一瞪,长戟直向荀香刺过来,荀香躲闪不及,长戟的锋刃从她的手臂划过,顿时衣破血流。荀香吃痛捂住手臂,被炎松冈的回马枪震落马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不知量力的臭小子,我这就送你去西天!”炎松冈跳下马,高举长戟直刺荀香,荀香在地上翻滚着躲避,却感力不从心。就在炎松冈的长戟要再一次落下的时候,一个人从天而降,一脚踢开了长戟,挡在了荀香的面前。

荀香看那飞舞的紫色披风,心中有一个地方“咯噔”了一下。那就像是她每次出征时,他亲手交到她手上的旗帜一样,是两个人之间独有的默契。

“你……”荀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不是淳于翌求我出手,我定不会管你的闲事。”萧天蕴头也不回,无情地说,“顶着我大梁飞鹰骑统帅的名头,却连炎松冈都打不过,真是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