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西江月(15)(第2/3页)

她没在他跟前这么放松过,头一遭,晏清源莞尔,目光落在那张娇俏的脸上,随手把名簿“啪”一声合了,拥着她就朝榻头倒去。

“我书还没看完……”归菀一抵他胸膛,就想起来。

门都没关,归菀心里发急,暗道他这人怎么这样,明明说话说的好好的呀?那股力道已经上身,一手错进了衣襟,她立下蹙起了眉尖,几根青葱玉指顿时去揪裙子,红唇微微翕动,一口气似乎怎么都透不上了。

飘带一拉,她那条裙子就松松垮垮滑下去,他手指再一挑,小衣也顺势垂落,上下彻底护不住,归菀小鹿般慌乱,颤颤求道:

“别,门开着的……”

晏清源目光只在她通体雪白却又开始泛粉的身子上起起伏伏,欣赏够了,手自上而下放肆起来,咬着她发烫的唇低笑:

“放心,她们不敢。”

归菀被那烛光照的难堪,一双小手生涩涩的还想去推,被晏清源往头上一定,另一只手在要害处一撩拨,归菀眼里登时有了水色,咬牙咽下几要出口的呻、吟,一眨眼,眼泪就出来了。

“弄疼你了?”晏清源无奈一笑,归菀摇了摇头,两靥红透,两人对视片刻,晏清源把那一把乌云似的鬓发拢了拢,抱起归菀,往床上一送,勾了勾唇角:

“别怕,重新来。”

帐钩拉的劲大了,上头的茉莉花串猛然一落,正在归菀颈窝,晏清源笑着拈起,给归菀别到耳畔,一面吻着,不知是她的香,还是花的香了。

烛花爆了一两声,蜡泪滚滚而下,门外的风,探头探脑一进,从案到榻都在灯影里妩媚地曳了一曳。

光洁白嫩的背还在他手底压着,归菀叫不出,脸埋在枕间,鬓发早湿透透的,神志恍惚间,听他连声的粗喘涌来再是忍不住了,归菀跟着一阵痉挛,手忽被他死攥住了。

几记重的一过,归菀才哭出声来,被他欺负得太狠浑身无一处不颤,晏清源犹被她的体香熏蒸得昏沉,伏在她肩头,待喘息一平,把人翻过来,笑着诱哄:

“别哭呀,又不是第一次。”

归菀身子一僵,晏清源察觉到了,把乱发一拨,亲吻下去:“我给你倒盏茶来。”说着下床,注了盏半温不凉的茶,走回来,把归菀轻轻一扶,让她就着自己的手饮了,一触面,那上头湿烫,知道折腾的过了,笑着又把她卧下:

“先睡会罢。”

见她挣扎要起,当然明白是什么意图,默了一瞬,冲她略一展颜,穿好衣裳走出叫来了秋芙:

“你进去伺候罢。”

话音刚落,一点长灯入目,逶迤而来,都这个时候了,晏清源眉头一皱,迎上去,等提灯人近身,那罗延那张躁意明显的脸就忽的出现在了视线里头:

“世子爷,前头气势汹汹来了一众元老,都要见世子爷!”

正厅的气氛确实不大妙,那罗延看那一张张铁青的脸,惶不能决,被一干老臣三言两语就搪得一句话也无,只得立马擎了个羊角灯,也顾不得晏清源摆不摆脸了,一头奔到了梅坞。

“世子爷,看阵势,跟要逼宫似的呐!”那罗延把灯给他一照,在前头哈腰而行,晏清源的神色,在半明半寐的光影里,没什么变化,只从鼻间哼出个冷笑来,再无他话。

他一脚迈进来,早是个闲雅含笑模样,跟徐徐起身的一干人只点头致意,朝主座上不客气一坐,把个袍子一搭,悠闲地划起茶盖来了,上头幽幽绿绿一层茶沫子,被他撇的一干二净:

“难得,大家众志成城地来了,不知要赐教什么呢?”

本温和带笑的一双眼睛,倏地就泄出道锋锐,刺到众人脸上,辣辣地疼了下。

“柏宫据河南而反,如今,四城归贺赖,他新封大将军兼尚书令,贺赖派了李弼、赵贵率一万人马支援颍川,邺城的舆情,还是要世子杀崔俨,若不是他相逼太紧,柏宫怎会在这个要紧关头扯旗造反!世子不杀他,只怕难熄舆情!”

一片附和声此起彼伏。

前头话音一落,后头紧跟而起,晏清源极有耐心,随手捞起串不知几时丢那的佛珠,交错出个清脆珠玉相撞,眸光微转,眼前倒有一大半是崔俨当初弹劾过的权贵高官,此刻,吹胡子瞪眼,正大光明到他眼皮子底下来报私仇了。

唯独百里子如被元老们携裹而来,这一回,交叉个手,规规矩矩,一句话也无,任耳边吵了个乌烟瘴气,闹的不堪,他自岿然不动。

晏清源眼睫一垂,叩了两下案几,复又抬眸:“杀了崔俨,柏宫就能归降?你们谁敢跟我立这个军令状,我这就杀他!”

四下顿时鸦雀无声。

喋喋不休的嘴,又出奇一致地合上了。

晏清源缓缓一扫众人,眸光一定:“柏宫早晚必有一反,他专制河南十年,大相国同我,心知肚明,如今,大相国新丧,国家内忧外患,诸位不思襄助,却要逼我再杀人乱政,我不太明白这样的道理,哪位来赐教?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