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我呵呵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回味属于他的故事,我讶异于最后故事的轨迹并没有朝我设想的发展,我不得不佩服身边这个沉稳男人,他也曾经青春过,也用过他与生俱来的心机,高就高在他很好的把握分寸,并且高中时代他就懂得如何掌握进退张弛,人给他一巴掌,他赏人一拳,对比高中时代只知道逃学瞎闹的我,他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这样的一个让人琢磨不透好坏的男人,让一向简单看事情的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心机颇深,却又不会让人很讨厌,但是这样的他,不免让人胆颤到不敢去要,那种随时会消失的感情,并不是我想要的。

到了菲哥家的小区,我不等他说话,就心烦意乱地跟他挥别再见,打开车门跨步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康子弦站在车门边,叫住了我。

“亮亮。”

平常他总爱连姓带名叫我,今晚他直呼我名,那份亲近让我有些不适应,我停了停,转身看几步外的他。

路灯下他英俊的脸泛着浅淡笑意,我们互相望着彼此,我在心底左右博弈,而他用好听的嗓音说道,“告诉你这个故事,其实对我来说不是好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每一个人都会犯错,有时是主动犯错,有时是被动犯错,犯错误的过程中,人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被错误本身伤害,所以没有唯一的受害者……Tracey曾经说过,她觉得亚洲男人坏透了,但是她最后还是嫁给她的日本丈夫。”他笑了笑,“相信我,你的那个小朋友,总有释怀的那一天。”

在我心潮荡漾之际,康子弦朝我挥挥手,暖声道,“进去吧,记得你欠我的。”

这晚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沉睡的菲哥把脚又翘在我肚子上,我也无心挪开,在夜里,一直睁大眼想心事。

我终于明白康子弦跟我讲这个故事的良苦用心了,作为一个男人,他手中有隐形的剑,以呼唤平等的名义挥出了他手中的剑,可是同时,他也犯了错,背负上了在我眼里“阴险”的十字架。

康子弦用他的故事向我阐释一个道理:所有当事人,最后都会释然,所以他可以很坦陈把当年的故事与我分享,请我理解。

我在夜里绽开一丝笑,慢慢闭上眼睛,心里在悄声安慰自己:最后的最后,江离,东子,我,都会释然吧。

第二天是周六,我睡到日上三竿,醒来草草塞了点东西等着菲哥的丰盛午餐,菲哥在厨房里唱小曲,我就翘着二郎腿考虑下午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想着想着脑海就揣测那个男人正在干什么,说不定正在跟新认识的女人对桌而饮,想着想着,眉也揪起来,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乐了,是在魅色认识的傻大姐莉莉莎打来的。

好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佳人近况如何,我眉飞色舞地接了起来,嗓门高亢,“喂,小美人啊,可想死我了~”

不料电话那头却传来嘤嘤抽泣声,一抽一抽的,抽泣的声音还挺低婉哀怨,我楞了一下,听出确实是莉莉莎的声音,嗖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叶莎?叶莎你他妈怎么了啊?说话啊!你他妈怎么了?”

“亮亮~救我~呜呜呜”电话那头的叶莎嗓子跟个破锣锅似的,沙沙的,想必是哭坏了,我心一沉,吼上了,“出什么事了?你快说,急死我了!”

我的嗓门大到让厨房里忙活的菲哥探出脑袋来,她嘴里叼着根绿油油葱花,“吼什么吼什么!”

我严肃地做了打住的动作,菲哥见我神情不对劲,也不再吭声。

“亮亮,那个混蛋……他,呜呜,他赌输眼了,逼我拍裸照,还……呜呜,还让我拍AV,我……我不肯,他就勒索我,他……他说让我一辈子抬头做不了人,呜呜呜。”

那头的叶莎说话断断续续,因为害怕,时不时抽噎,让听着心都狠狠揪了起来。

见我面色凝重,菲哥拿了把菜刀踱过来,轻轻在旁问了句,“怎么了?”

我朝她嘘了一声。

“那混蛋现在出去了,呜呜,说回来的时候要带着摄影组拍AV,呜呜,我好怕!他甚至说不怕我报警,呜呜,可是我好不甘心,呜呜,真的好不甘心,上次我……偷偷听到邓老板和手下说过你是警察,我就想到了你,亮亮你帮帮我吧,呜呜呜,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不想活下去了呜呜呜。”

那厢的叶莎泣不成声,我心惊胆跳急地团团转,急忙喝止她,“叶莎你他妈镇静镇静,你活着,你给我好好活着,我不会让你死。不会的不会的。”

我来回踱步,“你现在在哪里?”

叶莎报了个宾馆房号给我,还好,离菲哥家不算太远,十五分钟的车程,飙车的话,估计七八分钟就能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