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有一种公平叫因果(第3/5页)

会场仍然是一片静默,大家认真地思考着那雪的这番话。那雪抬头看了看远方,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地继续说道:“在这里,我想感谢一个人,在她弥留之际,我曾答应过她,一定要让她在天堂里听到女儿的歌声。就是她,一直支撑我这些年来的音乐梦想!今天,我要欣慰地对她说,妈妈,我坚持了,做到了!”说到这里,那雪潸然泪下。

刘铁盯着台上这个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女人,突然感到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眼前的那雪,恬静淡然,身上散发着一种知性女人的成熟,和十年前那个青涩的那雪已经完全判若两人。只是在那雪提到母亲悄然泪下时,刘铁才捕捉到一丝那雪以前的影子。刘铁顿时想起了青山上、墓碑前自己曾经的誓言,他双眼模糊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那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望着台下继续说道:“在这里,我还想感谢一个人!感谢他十年来一路上的理解、支持、包容和厚爱!感谢他总是站在高处引领我,使我成为了一个更好的人。他就是我爱之至深的爱人!”那雪说完,朝台下的潘石伸出了手。

潘石站起身,大步走上台去,深情款款地握着那雪的手。时光沉淀下来的情感,已深埋在了他们心里,无需任何言语来表达。这时,潘石突然拿出了那个精致的小礼盒,慢慢地打开,缓缓地递给那雪。那雪一看,一下子用手捂住了嘴,热泪盈盈。

小礼盒里是一枚定制的钻戒。潘石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那雪,这是一份迟到了十年的礼物和道歉!这颗小小的石头,是在我的老家九仙山上采的,老家俗称‘三生石’,代表着前生、今生和来生。我们一起已经度过了一个风风雨雨的十年,我希望下一个十年、再下一个十年……直到永远,我们执手到老,执手不厌,好吗?”

那雪紧紧地盯着潘石的眼睛,只是用力地点头、不停地点头,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潘石突然跪了下来,举起那枚“三生石”戒指,深情地问道:“那雪,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我……愿意!”那雪抑制不住流出了幸福的泪花。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潘石温柔地给那雪戴上了那枚“三生石”戒指,牵着那雪的手,深深地向台下鞠躬致谢。此刻,全场的人都被台上这一幕感动了,激动地都站了起来,使劲儿地鼓着掌。

炎夏也已经被台上的这一幕感动了,激动地站起来,忘情地鼓着掌。此刻,她已经完全接受了潘石和那雪,因为这也是她向往和追求的爱情。一刹那间,她脑海里幻想着,也许有一天,刘铁也会像这样向她求婚。她兴奋地转头看向刘铁,但一下子愣住了。

刘铁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他闭上了眼睛,像瘫了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刘铁明白,当潘石给那雪戴上那枚“三生石”戒指时,当那雪深情地对潘石说“我愿意”时,当那雪从内心绽放出幸福的笑容时……这个他从小深爱的女孩儿,这个他视为生命的女人,这个十年来他一直发誓要夺回的女人,在这一刻真的走了,彻底地走了。他感到眼前一片漆黑,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

看到刘铁的样子,炎夏突然想起他在办公室的一幕,怀疑他可能因为近日过于劳累心脏病又犯了。她心急如焚地拉着刘铁的手说:“铁哥,铁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打120啊?”炎夏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手机。

刘铁闭着眼睛,不停地告诫自己,十年前,自己就曾在潘石面前失去了男人的尊严,今天,自己就是死也绝不可以倒下,绝不可以再次受辱,绝不可以再次丢了男人的尊严。妒火和羞辱激怒了刘铁,他顶住了全身的气血,努力地睁开了双眼,露出了他那倔强的标志性的微笑,挣扎着站起身来,干笑着对炎夏大声说:“我这不好好的吗?还不快带我见见你老爸和小妈?”

“铁哥,你确认,你……没事儿?”炎夏疑惑地看着刘铁。刘铁一把拉起炎夏的手,一边朝潘石和那雪走去,一边大声说:“我他妈会有什么事儿啊?”炎夏松了口气说:“没事儿就好,刚才都吓死我啦!”

此刻,刘铁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刺痛潘石,要击倒潘石,要夺回自己的尊严。但他也知道,面对强大的潘石,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反击的武器就是炎夏了。他也知道,这对无辜的炎夏很不公平,但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潘石和那雪正对前来祝贺的朋友们道谢,突然,炎夏从背后拍了一下潘石的肩膀,大叫了一声:“老潘!”潘石和那雪高兴得急忙转过身,吃惊地看到炎夏牵着刘铁的手,顿时愕然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刘铁努力保持着标志性的微笑,死死地盯着那雪。那雪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潘石脸上的肌肉痉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