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6页)

似是察觉到她在剧烈地颤抖,凤仪稍稍停了一下,喘息着,近乎凌虐地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干涩炽热的唇在她满是冷汗的脸上急切如火点落下。

脸颊感到了湿意,是她因为疼痛流出来的眼泪。

他心中一半痛楚,一半狂妄的得意,吻上她颤抖的眼皮,声音也像是要哭一样,抖得厉害:“你好好看着我,我是谁?我是谁?你还要再得意吗?”

胡砂痛得眼前金星乱蹦,几乎要晕过去。藏在体内的水琉琴也感应到主人极其不稳定的情绪波动,在她掌心处透出一丝寒光,微微嗡鸣着。

她实在无法像平日里那样控制住它,只觉掌心一凉,水琉琴竟自己跑了出来。她咬牙死死捏住,手指艰难地伸长,想在琴弦上拨一下。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捏住,整个人被他一把捧起,水琉琴“叮”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怅然地低声鸣叫。

结束得很快,凤仪喘息了很久,才缓缓起身。

彼时月上中天,映在帐内,只能见到被褥凌乱,她光裸的身体蜷缩在角落,像是四肢都被折断的小动物一样,可怜得很。

凤仪看了一眼,披上外衣下床,弯腰要去捡水琉琴,手指刚触到那冰冷的琴面,立即感到刺骨的寒光要穿透身体。他急忙移开,饶是如此,手指也已经流出血来。

他回头笑一声:“它还真认主。小胡砂,水琉琴也是我的了,你要怎么办?”

她没有说话,早已晕死过去了。

凤仪手腕一转,御火笛便出现在手里,将水琉琴轻轻一挑,那琴遇到御火笛便被克制住,半点寒气也放不出来,只是不好放置携带。

他犹豫再三,考虑到现在就将其中的水之力取出,只怕身体承受不了,而且算算看,崩坏的日子也近了。他索性连着御火笛一起放在桌上,取了一件衣裳随意罩在上面。

这时再回头看胡砂,她还在昏迷,模样相当凄惨,胳膊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头发遮了半边脸,隐约可见肩上、胸前有青红交错的指痕。

他轻轻上床,摸索到她脱臼的胳膊,轻轻一推,“咔”的一声,关节很快就对上了。

胡砂“唔”了一声,又疼醒过来,抬眼只见他神情怪异地撑在上面看自己。她立即发出一声惊恐并着愤怒的喘息,狠狠朝他脸上抓去。

野猫。他在肚子里忍不住笑着说一句,这次轻轻按住她的手腕,身上的长衫像一片羽毛,缓缓飘落在地。

杀了她之前,要先得到她。

可他好像有些不知餍足,大约是因为得到了水琉琴,心情轻松起来,忽然知道该怎样从一个女子的身体上寻找快感。

她纤细的身体真可爱,哪里都诱人,当真要让她死在自己手上?

想到她给自己的耻辱、疼痛,真恨不得将她捏死。但当真要动手,心口却发闷,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

他忍不住抱住她起伏颤抖的身体,将她额上汗湿的几绺头发拨开,在上面细细亲吻。

“小胡砂……我对你也实在太好了一些……”

他的一夜,酣畅淋漓。

天蒙蒙亮的时候,海风把帐子吹得扬了起来。

他从后面抱住她赤裸的身体,双臂紧紧扣着她的腰身,一同看着海面上将要升起的朝阳。

知道她是醒着的,虽然不说话也不动。现下水琉琴不在她身边,要是睡着了离魂,只有被妖兽咬死的份。

凤仪低头在她柔软的头发上亲吻,喃喃道:“还念着芳准么?眼下你还有脸去见他?”

胡砂怔怔望着橙红的朝阳,脸色如槁木死灰一般,那种亮光映在她眼底,竟令人觉得悚然。

她忽然低声道:“你说得不错,我再也没脸见他。”声音沙哑干涩,像一张粗糙的纸擦在墙上。

凤仪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幸好她齿关咬合得还不紧,舌头没有断,只有一行细细的血从唇角滑落。

他立即下了束缚与禁言,锁住她所有的行动,双手将她僵硬的身体扳过来,把那行血慢慢擦掉。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我让你死,你才能死,不让你死,死了也得给我活过来。”

她冷冷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眼神像万年死水,没有一点波动起伏。

凤仪微微一笑,温柔的笑,第一次真正的笑。

“明白了吗?”

朝阳的光辉落在他脸上、身上,他略带苍白的皮肤忽然隐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红筋脉,颜色越来越深,最后那些筋脉从上到下爬满了他整个身体,猛然一看,像个血人。

他飞快放开她,胳膊上的皮肤忽然像老旧的纸张一样碎开,露出下面鲜红的血肉,紧跟着是肩膀、胸膛、腿,最后是脸。

一定很疼,他的肌肉在簇簇跳动着,血红的脸上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死死咬合,发出吱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