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CP71 “你必须喜欢我”(前世线)(第2/2页)

这套房子虽然在肖乃屿名下,但8月24号那天闹翻后,傅尧诤便赌着气改了房门密码,还改了最能恶心肖乃屿的四个数字:0824——林迟疏的生日。

他按完密码开了锁后,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暗想要找个机会把密码改回来,可他一时竟然也记不起肖乃屿的生日——不是他记不起,是他把肖乃屿当成林迟疏对待的这一年来根本就没关注过这人真正的生辰。

他心虚至极,下意识转头去看Omega,对方只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心中的那一丝侥幸又化成了对眼前人的十分愧疚,转而牵起肖乃屿的手,温柔地道:“我们到家了,乃屿。”

肖乃屿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回应,

直到被牵进屋里,闻到一股腐烂浓郁的玫瑰花香时,他才生出抵触的情绪来。

他抬眼,举目四望,客厅桌上的花瓶里,阳台的盆栽里,开的都是玫瑰,只是花瓶里的红玫瑰已经衰败残落,阳台上的那些花也因为过了季节而呈现凋零之势。

还有一盆凋得不明显的玫瑰安放在钢琴上,钢琴的旁边,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盛着一个人背影。

肖乃屿骤然停住脚步,他望着那台钢琴,脑中又浮现出那晚被强迫的不堪,求饶声混入毫无章法的音乐中,这些可怕的声音如毒蛇一般爬入他的双耳,他惊恐地捂住耳朵,想要屏蔽琴声,另一段记忆却势如破竹地穿入他的脑海中:

“你身上穿的衣服,戴的表,包括房间的装修,全部都是我哥哥喜欢的风格!”

“他只是把你臆想成了我哥,然后在你身上汲取那点可怜的心安,以此来麻醉自己!”

“你从始至终都只是我哥哥的替代品,一个有生命的‘手办’而已!”

.....

“小屿,乃屿?”

“别怕,我在这里。”

“你怎么了?”傅尧诤将他捂着耳朵的双手拉下来,像医生嘱咐地那样安抚道:“别怕别怕,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只是幻觉,你只需要听我的声音,好不好?”

肖乃屿回过神来,目光聚焦在眼前人身上。

瞧,他摆出一副关心自己的模样,表演得如此情真意切。

无神的双眸忽然变得幽暗,他抬起手,重重地打了这个虚情假意的人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在深夜的客厅里格外刺耳,傅尧诤被打得歪了头,右脸颊麻了整整两秒。

毫不夸张地说,他长这么大,确实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

肖乃屿推开被打懵的alpha,转身操/起桌上的花瓶,连着里面枯萎的玫瑰一同摔到地上。

砰——

花瓶四分五裂,碎片压在枯萎的花瓣上,溅起的玻璃渣险些飞到傅尧诤脸上。

“.......”

Omega一刻也不停地走至钢琴前,上面所有东西他都看不顺眼,他抬手,利落地推倒了那盆红玫瑰,花盆直直砸在乐器键盘上,随之响起的是一声顿挫的琴音——仿若压抑的灵魂发出的嘶吼与哀鸣。

他拿起那个相框时,眼中含着泪光,偏头看了傅尧诤一眼,这一眼夹杂着最纯粹的恨意,下一刻,他狠狠地将相框摔到地上,又是一声脆响,玻璃相框被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照片孤零零地暴露在空气中。

音乐大厅里的那道身影依旧优雅,却不足以再让人迷失其中。

傅尧诤顶着留着巴掌印的脸,立在原地,迟迟没有弯腰捡照片的意思。

良久,他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小心翼翼地靠近Omega,替他擦了脸上的眼泪。

肖乃屿亲手砸了这套房子里所有的“回忆”,最后哭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他的美梦由这里开始,梦碎了,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悲剧。

他砸累了,再没有力气反抗。

傅尧诤抱住了他,没有责备,只有极温柔的让步:“你不喜欢,就都砸了吧,砸了。”

“我不喜欢这个房子!!!”肖乃屿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病总归有一个好处,没有理智束缚,那些藏在心里经年累月的厌恶终于可以大声地肆无忌惮地被喊出来。

“不喜欢这里就不住了,不住了,我们搬去别墅住,好不好?那里...那里不会有玫瑰花的。”

“我也不喜欢你!!!”一样的歇斯底里。

“......”

傅尧诤把他抱得更紧,生怕会把这人弄丢——其实已经丢了,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你必须喜欢我...乃屿,我求你像以前...像以前那样喜欢我。”

肖乃屿的气力耗尽,整个人又飞速沉寂下来,声调也降到了冰点,说出的话比阳台吹进来的秋风还要凉:

“...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