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是一场迷幻儿妖娆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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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苏西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对沙慕晨的熟悉感。

大家都愣住，向绪看着苏西，夏晓汐和沙慕晨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们见过好多次面了，你当然记得我啊。”沙慕晨温和地笑笑。

苏西回过神来，揉了揉脑袋，“我的脑袋最近老是疼，我刚刚脑子里有些片断闪现，我正好看清楚了你的脸。”苏西笑笑。

“你还想起了什么没有？”夏晓汐急切地问，“记不记得我？记不记得向绪？”

苏西摇头，“我最近总是脑袋疼，然后会时不时地出现一些碎片，其实还不是片断，倒像一张一张照片的感觉，刚刚我突然发现，有一张脸居然是你——沙慕晨。”

说完，苏西便笑了。“姐姐，你不介意吧。”

夏晓汐好笑地捏一下苏西的脸，“傻瓜，怎么会呢。你能恢复记忆当然是好事，一个人活在这世界，却不知道自己是谁，这种感觉很糟糕。我想，你以后会慢慢地记起大家所有人的脸，再记起所有的事情的。”夏晓汐安慰着苏西。

“我也好想早点记起所有的事情，每个人对我，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我觉得很孤单，跟个初生的婴儿没太大差别，真是白活了十四年呢。”

“嘘！以后可要少说这样的话，要是被爸爸妈妈听到了，又要伤心难过了。”

苏西笑笑地点点头。还是姐姐比她懂事。

向绪盯着这一对姐妹有些发怔。

他们走出美术馆，苏西抬手看了看表，叫了一声：“哎呀，我要走了。张姐让我去苏博帆家吃晚饭。”转身便跑了。

“走了。”向绪也说。

“这两个人，跑得像比赛似的。”沙慕晨看着两人一左一右的背影。

夏晓汐笑笑，便沉默了。

沙慕晨想说什么，最终却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

他们手牵着手往前走，一路无言。

每天放学后，苏西抱着吉他在院子里唱歌。她真的很想放弃，可是每次想起小凡、小渝和童童，她又觉得不能让她们失望。

“一朵小花，微笑的花，让我在暴风之后恢复信仰，一点小伤，不管多伤，我相信长大不是一种惩罚，就算飞得太快太急偶尔有一点迷惘，秘密花园让我们想起原来的梦想……”

她忍不住地喊：“救命啊！”

“唱得很好啊。”姐姐走过来，坐在秋千上。

“哎，亲爱的姐姐，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对从前的自己，真是又爱又恨，我爱她，因为那是我，特别的我，我恨她，因为继续从前的生活，简直是在折磨自己。我好担心当我辛辛苦苦把一切都记起来了，最后的结果是，我是一个魔鬼。那么干脆死掉算了！”

“别说这种傻话了。我听说你参加了学校的乐队。”

苏西认命地点头，“失忆之前的事了。”

“别这样啦，乐观一点，不管你喜不喜欢，至少你可以捡起以前的习惯和爱好，想要放弃，任何时候都可以。而我……”夏晓汐有些难过。

“啊，你又想起伤心事了呀。其实啊，现在我只是活得比较暴躁，你才是要真正乐观一点呢，我觉得你最近总是有心事的样子。”

“我？哪有的事？你才是生活一路匆匆忙忙的样子。最近跟苏博帆联系也挺多的吧，有没有进展？”

“没有啦。怎么可能会有进展，其实我也是觉得他很孤独，他养了我这么多年，对我有感情，我把对他的感情忘掉了，自然还是要多看看他，关心关心他。”

“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夏晓汐问。

“首先我觉得他很孤独，然后我觉得他很有钱，很有魅力啊。”

“他的确很孤独。”夏晓汐道。

“嗯？”

“到现在还没有结婚，肯定很孤独啊。”

“嗯。”苏西点头。拨了下吉他，仍然很难听的声音。

“好啦。你再弹一会儿就回房间休息吧，天很冷了，别着凉了，我去写作业啦。”夏晓汐跳下秋千。

苏西唱《庭院》。

城市的黑夜，孤独特别凛冽。我站在大街，不知该往哪边。桂花开了没，开在家在墙边，寄给我一些，陪着我去思念……

篱笆墙的那一边，向绪正坐在院子里，望着黑夜，发着呆。

“少爷，”开车的李师傅走过来说，“你听隔壁夏家，那是二小姐在唱歌吧，像失恋了呢。”

“你不懂！”向绪淡淡地说道。

李师傅摇了摇头，“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些小孩儿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少爷……”

“以后别叫少爷，烦！”向绪进了屋子。

李师傅摸不着头脑地自语：“这少爷，就知道生闷气，这心思，不向人家说明白，怎么交得到女朋友呢？”

“李师傅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向绪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