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程

前厅之中,一众人等到姗姗来迟的叶筠,自然要上前询问一番。而此时,在薛裕丰的暗示下叶筠自然不会和盘托出,像模像样的避重就轻说了一通。

“樊齐长老的死状恐怖,虽然尸体已经经过休整装饰,本神医还是能够发现其死亡时面相狰狞,似有极度恐惧之事发生在他的面前。腹部不规整的血窟窿正是致命伤所在,樊齐长老体内的五脏六腑似乎被人取走,樊齐长老也因此丧命,是当真的死无全尸。依本神医所见,樊齐长老的死相不像是中原门派的功夫造成的,也不像是中原人士做的。”

简而言之就是,樊齐长老的死不是江湖正派的正统剑法刀法,而是死于中原之外的旁门左道之下。中原之外,西有魔教,南有南疆,北边还有广阔的大草原。叶筠此话虽然都是实话,却也是模棱两可,不论如何解读,就看有心人要往哪边靠了。

果然,当即就有人跳出来指责魔教:“魔教中人实在可恨,竟是如此残害我武林正义人士!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啊,是啊!”

薛裕丰掏了掏耳朵,对在场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不削一顾,心里倒是更惦记那个被他剥得j-i,ng光丢在床上的影卫。而他身边的樊清自从把裕丰哥哥拉出厢房之后就没撒过手,她贴着裕丰哥哥的手臂心里乐开了花。这几天她被逼着守自家二叔的灵堂,累得手脚发麻不说,那天居然还见到自己的裕丰哥哥挽着那个馆儿来上香,可把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她爹爹还以为她终于懂事了,知道逝去亲人的痛苦。

今天她来晚了,一听说薛裕丰先带着馆儿回去了,便借着找叶筠的借口去找人,还果然被她给找到了。她就是要当着那馆儿的面把她的裕丰哥哥拉走,她看见那馆儿苍白的面色心里舒畅许多,终于把这几日憋在胸口的气给撒了。

心里洋洋得意的樊清搂着薛裕丰笑得花枝乱颤,她才不在乎什么攻打魔教的事情,她只需要跟着她的裕丰哥哥就行。反正,裕丰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头,被留在屋中的十二在两人离开之后便开始环顾四周开始找衣服。好在妙凝是个心细的丫鬟,一早就备好了衣物供十二穿戴。迫不及待的穿戴整齐,十二便端坐在桌边等着主子归来。

早前主子下过一道命令,要求他在松陵派中如无特殊要求,不能够躲到暗处,他一直谨记在心。但是他又不知道,若是主子不在,他能如何,便只能一动不动得坐着。这么一坐便是一个时辰,十二轻轻按压着腹部,企图减少那里传来的轻微疼痛感对自己的困扰。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没一会儿,叶筠便拿他的脚开门进屋,大咧咧的坐在了桌边开始给自己倒茶。嘴里还不住的抱怨:“那个樊荃,正事不干,就爱讲大道理,煽动那些无知小辈。你说,刚刚有好几个小门派的年轻弟子都被他糊弄得认定了魔教就是此次事件的主谋,恨不得抄起家伙就打到人家老巢去。人家少林方丈都发话了‘众生皆平等,屠刀甚凶残,苦海亦无边’,是摆明了劝人不要轻易造下杀孽,那些个没脑子的还半天没听懂,以为人家方丈在说魔教呢,你说,可不可笑。也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樊荃虽然在五兄弟中排行第二,到最后还是排行第五的邱泽彦做了武林盟主。”喝了口水,叶筠还不打算停,“呵,讨论得热火朝天,各想奇招的,试问又有几个人是真心想还江湖一个清净,更多的人怕只是想一举出人头地吧。”

叶筠自顾自的说着,还不忘给自己嘴里灌水,瞅见薛裕丰紧张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只见他一进门就迅速把门关上,还不忘偷偷向外张望一下,确认了没人了才放松下来。

“你这模样若是叫那江大少爷看见,肯定是要笑话你在外头假扮风流,到头来连个丫头片子都搞不定,是真真丢他江家大少爷的脸。”

薛裕丰好不容易甩掉j-i,ng力旺盛的樊清,是当真直呼受不了。樊清姑娘与他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马,又由于那一门长辈定的娃娃亲在那里摆着,薛裕丰从小对她关爱就多一分。他本也以为自己这辈子是肯定要娶樊清姑娘为妻的,一是为了报答二叔伯对他从小的关怀,二是遵重父母的选择,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心上人。只是现在既然得知樊荃与他父母之死有关系,他怎么说也不能草率将人娶进门。眼看着樊清十八岁生日就快到了,这姑娘一点没有放弃的意思。今日在前厅里还对他拉拉扯扯,若不是十二身子不舒服,又怎会碰上被她钻空子的地步。

想到十二,薛裕丰回头一瞧,果然那人穿戴整齐的站在一边,心里倒是有几分遗憾。

十二一听到叶筠的脚步声,他便站起身让出了座位,垂着眼站在一边,心里暗自祈祷着主子没有想起号脉这档子事。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十二心中的祈祷,薛裕丰当真没有提起让叶筠给十二看病的事情,而是马不停蹄地唤来妙凝,打算即刻收拾包裹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