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小千岁,可愿意与臣定亲……

祭拜完, 苏蕉儿上了回府的马车,温疏水弃了马,一转身也钻进马车里。

小公主的马车倒是足够宽敞, 只是平日里少有人共乘, 她睁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乖乖地往边上挪一挪, 让出一半的位置。

温疏水大刀阔斧地坐下,长腿曲起来挨着她,虽隔了两层衣裳,苏蕉儿仍觉得痒痒的,便不自觉又往边上躲了点。

察觉她的动作, 男人漂亮的眼尾动了下,斜睨着她,懒懒地将腿儿整条伸开了, 让她躲也没处躲。

苏蕉儿腿被他抵住, 鼓着脸颊控诉:“温将军, 我快没有位置啦!”

温疏水眼底淡淡的哀愁散去, 露出点笑意, 长臂一展, 圈住她的腰肢将人放到腿上,散漫地道一句:“这样不就有了。”

苏蕉儿一愣,正巧马车颠簸一下,她紧张地攀住男人肩颈, 纠结道:“好吧。”

小姑娘身上都是软肉, 也不重,搁在身上不压人,还有股沁人心脾的甜香, 反叫人心里熨帖。

温疏水半阖着眼,手指不安分地掐着她腰间软肉,惹得她拱起腰来躲避,猫儿似的嘤咛一声:“好痒呀……”

他便停了动作,苏蕉儿趁机抓住了男人作乱的大手,才算松一口气。

马车里无端安静下来,半晌,她悄悄抬头,见温疏水已经完全闭上眼,好似睡着了一般。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出去,落在男人被衣袍包裹的劲腰一侧,两根指头捏了捏,像捏住一块石头。

苏蕉儿又使了些劲,便听到一声磁性的低问:“做什么。”

许是被纵容多了,她面上全然没有被抓包的心虚,反轻轻拧着眉,嘟囔道:“温将军,你一点也不怕痒吗?”

温疏水哼笑一声,声调慵懒:“痒,怎么不痒。”

可以说是心痒难耐。

他抓住腰间游走的小手,只能自个儿叹了口气。

苏蕉儿看他也不像被挠了痒痒肉的反应,只当他在哄自己,低头看了会儿手指,又拎起二人颜色不同的衣带,慢慢地系了个结。

温疏水睁开眼,注视着她堪称无聊的小动作,缓缓道:“过些日子,我可能要离京一趟,短则十来日,长则数月。”

说罢,他安静下来,等着苏蕉儿的反应。

她似乎懵了一下,手里的衣带结散开,片刻,转过脸来,那双清澈的杏眼里涌动着莹莹波光。

却没有问他去做什么,只是委屈地小声问:“不能把我也带走吗?”

温疏水心头蓦然一软,将人抱进怀里,解释道:“不是好玩的事,你跟着做什么。”

苏蕉儿靠在他胸膛前,闷闷道:“我都是跟你一起玩的呀,你走了……”

她垂下眼,小脑袋瓜竟生出些念头,故意道,“那我只好去找丞相府的哥哥……或者楚家的哥哥,可以吗?”

男人圈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收紧,温疏水低头凑近,几乎挨着她的鼻尖,咬牙道:“你叫谁哥哥?”

苏蕉儿早就不怕他了,只是睁着大眼睛,无辜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软声软气道:“许哥哥,还有楚识宁哥哥。”

温疏水捏住她的脸颊,威胁着:“不许叫。”

苏蕉儿把脸颊鼓起来,他又不敢用力,一下便挣脱了,哼哼唧唧道:“楚识宁哥哥还送过我一只玉猫呢,我一直放在腰包里……”

温疏水酸红了眼,手指恼怒地拨开小腰包,露出里头白玉制成的小动物。

一只小兔子,朱砂点成的红眼睛正直愣愣地瞪着他。

他才知自己被小姑娘骗到了,扬了下眉,心里却松快起来。

这玉兔都不知什么时候她又拿去,还装进了腰包贴身带着。

苏蕉儿见他久久不说话,也知不应该故意骗人,眼底逐渐染上些慌乱,不安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骗你……其实我早就换成兔子啦……”

剩余的话却被尽数堵着,温疏水吻住她的唇,温柔侵略,许久才放开来,拇指拂过小千岁红彤彤的眼角,泛着些暧昧的艳丽。

声音沙哑:“小骗子。”

苏蕉儿心虚地将脸埋进他怀里,却还是尝试商量道:“真的不可以带我去吗?”

温疏水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的鬓角,将几缕散下来的头发理好,无奈地从头说起:“前段时间,楚识宁,”他顿了顿,“不许乱叫哥哥,知道吗?”

“知道了……”她讷讷道。

“楚识宁曾来过我府上一次,带来一个消息,说楚家在北疆做生意的一个表亲无意中得知,去年北征最后一役,我军前锋部队之所以遭受埋伏,是由于军中出了通敌的叛徒。”

这样令人震惊的消息,他独自消化了一段时日,如今也能面不改色地提起。

苏蕉儿茫然了一会儿,也知通敌是大罪,严肃地蹙起眉:“你离京是要去抓叛徒吗?”

“是。”他简单地应答一句,瞧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没有往深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