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陪伴 “挠她。”(第2/3页)

应他上回所求,这段时间,程大夫一直在专心研制祛除疤痕的药膏,近日总算配制成功,特意拿来给他试用。

战长林趴在床上,上半身裸着,伤痕累累的后背袒露在程大夫眼底,尽管不是第一次看,程大夫也还是感觉触目惊心。

战长林的眉头因他的叹息声逐渐蹙紧:“到底是有多难看?”

程大夫一边擦着药,一边哄道:“不难看,公子每日早晚各擦一回,擦三个月后,保管肤如凝脂,白嫩无暇。”

战长林腹诽吹牛吹得不怕被雷劈,闷声道:“摸着不硌手就行。”

程大夫点头:“那肯定那肯定。”

擦完药后,程大夫叫战长林再趴一会儿,等药性慢慢入体,战长林便乖乖地趴着,顺便交代道:“回头你再给我配一副药。”

程大夫收拾着药箱:“什么药?”

战长林道:“行房以后不会叫女人怀孕的药。”

程大夫一怔。

战长林道:“生孩子不容易,我不想再叫岫岫遭这样的罪。”

程大夫想到居云岫当初生恪儿的凶险情形,神色一黯。

“可是公子,是药三分毒,不是我危言耸听,你身体再强健,也终究不是铜筋铁骨,上回能挺过来,一半是底子厚,一半是命大,眼下虽然看着恢复了,但根基已损,日后旧伤发作,还不知后果如何,再吃那些阴寒伤身的药,只怕……”

这件事,程大夫早就想找机会跟战长林说,他行伍出身,少年时就开始拿身体挣功名,雪岭一役虽然侥幸生还,但也遍体鳞伤,元气大损,这两年辗转四处征战,身体耗损之大,更不用多说。

透支身体这回事,就跟涸泽而渔、焚林而猎一样,每一步都覆水难收,如果战长林现在再不节制、再不休养,反而继续挥霍,日后恐怕就再难走上战场了。

程大夫唉声叹气,听得战长林想捂耳朵:“我就叫你配个不怀孕的药,又不是要服毒自尽,你至于这样恐吓我?”

程大夫就知道他不会信,苦口婆心:“公子,我真的不是在恐吓,你体贴郡主,不想再让她受生育之苦,有的是办法可行,何必非要选最伤身的一种?”

战长林听及此,眼睛微亮:“还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程大夫本来也只是顺口一提,听他这样问,一时愣住,所幸他平日里对孕育一事也算有所涉猎,于是俯下*身,竖掌抵在唇边。

才说到一半,战长林打断道:“那样做多不痛快。”

程大夫:“……”

战长林越想越感觉那方法体验不佳,坚决道:“我不要。”

程大夫羞着一张老脸,道:“那……公子就不要在郡主容易受孕的那些日子同房,也就是癸水走后的五到十日。”

战长林眉头仍然不松:“不要,兴致来了,谁还记得是哪一日。”

程大夫哑然。

战长林道:“你就回去配副药,要是怕伤我身,就想办法配个不阴不寒的,另外,别弄成那一碗碗黏糊糊的东西,做成药丸,随时需要,随时服用。”

程大夫拗不过他,也实在不敢再听这些让人细想来羞巴巴的话,只得应下了。

程大夫奉居云岫之命,前来别院照看恪儿,故而给战长林擦完药后,紧跟着去给恪儿诊脉,此后便在别院里居住下来。

平日里,琦夜、姆妈负责恪儿起居,程大夫潜心研究医术,另外两个丫鬟、嬷嬷照料大伙饮食,山野日子虽然乏味,但也安稳无忧。

战长林每日陪伴恪儿,教他武功,同他玩耍,慢慢地弥补着以前的遗憾,只是想到居云岫时,心里便不能再平静。

自从那日离开后,居云岫快半个月没有现身,战长林每日除早晨教恪儿练功以外,便是去院门口坐着,望着那条林间山路,都快把自己望成了一块望妻石。

而同样对居云岫怀揣想念,也开始到院外来做石头的,还有望母亲的恪儿。

“我阿娘是不要我了吗?”

午后,树荫浓郁,战长林、恪儿二人坐在树荫底下的草地上,一个望天上的流云,一个望林前的山路。

“嗯,大概是不要了。”

望山路的那个一震,眼睛泫然湿润,望云的那一个忙来揉他头:“骗你的。”

恪儿皱眉,扭头要发脾气。

战长林耳根忽然一动,掌着恪儿的头,盯向树林道:“来了。”

风声哗然,满林绿叶沙沙而动,一辆马车从林间驶出,恪儿眼睛一亮,便要跑去相迎,却被战长林一把抱入怀里。

“想来便来,想走就走,想见面就见面,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战长林盯着那辆马车,抱着恪儿,转身走入院里。

车身颠簸,隔着一扇窗,居云岫跟战长林对视后,亲眼看到他抱着恪儿折回院里,蹙着眉,下车后,径直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