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 (1更) 不要与我玩感情游戏了……(第2/3页)

梁潇愣住了。

姜姮的声音仍旧飘在耳畔:“但是你不能对我不忠,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想,我的夫君不能朝三暮四,左拥右抱,”

梁潇愣怔许久,才就着这句话认真道:“我跟崔太后半点男女私情都没有,这里面有另外一件事,我还没想好如何对你说,且给我些时间。”

姜姮懂事地点头。

梁潇仍旧维持着从身后抱住她的动作,她发丝间那股如兰似麝的清馥香气嗅进鼻中,说不出的香软宜人。他舍不得放手,缠了她许久,直到她抱怨站得累了,腰疼,才恋恋不舍地将她松开,把她抱到榻上歇息。

明明美人温软在怀,是柔顺的、懂事的、不会为难他的,可是稍一回顾,妆台铜镜里映出他的脸,那眉眼间还是有满溢出来的失落与怅然。

他犯了一个大错,竟妄图扭转时光让一切从头来过,不可能的,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任谁都没有本事让这一切重来。

他到底在做什么梦呢?

姜姮伏在榻上小憩了片刻,待暮色沉降,宝琴把她叫起来梳妆,梁潇在褚元殿设宴为崔太后接风洗尘。

比起曾经在这里为崔元熙设过的那场大宴,这回宴席规模小了许多,当初崔元熙带来襄邑的那些京官大多伏诛,陪在席间只剩梁潇的心腹文武朝臣。

崔太后容光正盛,笑容端庄华艳,根本看不出半点家族覆灭的颓唐焦虑,她高高坐在上席,应酬了一拨又一拨,兴致上来,还朝姜姮招手,要她到她身边去。

不知为何,姜姮看着她朝自己微笑信意招手的模样,竟让她想起了当日在燕禧殿她抚摸伏在她膝上的崔兰若的场景。

像逗弄小猫小狗那般。

这个女人,举手投足皆高贵,就可以轻贱别人了吗?

姜姮把酒樽推开,抚着脑侧冲崔太后抱歉道:“臣妇有孕在身,体力实在不济,想向太后讨个恩典,先一步回去歇息。”

还未等崔太后说话,梁潇已经担忧地想要把她扶起来,径直送她去内室歇息了。

姜姮坐着不动,执拗地看着崔太后,等着她发话。

崔太后脸上的笑意略有些淡,盛妆之下,钗影缭乱间,亦看不分明她不经意流露出的喜怒,只松松将手收回来,道:“王妃既然累了,就去吧,毕竟盛席磨人,不是哪一个女人都能经受得住的。”

她这话里内含颇深,姜姮尚来不及细细品味,梁潇已经把她搀扶起来,亲自送她回去歇息。

姜姮靠在他怀里走了几步,避开席间睽睽众目,小声说:“她不喜欢我。”

梁潇压抑着气:“用不着她喜欢。”

姜姮问:“但我不明白,时至今日,她如此明显的底气来自哪里?你吗?”

她的声音柔隽,却暗含锋棱,直直刺向梁潇,等着他解释。

梁潇只道:“有些事早晚是要让你知道的。”

摄政王一走,褚元殿的氛围骤冷,原先围绕着他的那些恭维、别有用心、或是别的什么话,都失了用武之地。

大家皆凝目看着眼前残酒晃荡的酒樽,对恭维这位架子颇大的崔太后没什么兴趣。

眼看是要变天了,谁知还有几天可蹦跶的。

崔太后也不觉得难堪,蕴着精光的视线在殿中掠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顾时安的身上。

他身着褚袍,头戴纱帽,脊背挺直跽坐,俊若四月松柳,濯若月下清泉。

崔太后不禁展露笑靥,冲顾时安道:“哀家在金陵就曾听过,襄邑县有个颇为能干的县令,断案如神,未想,美名绕耳不过几日,爱卿已是谏议大夫,摄政王在识人断人上倒从未有过差错。”

顾时安宠辱不惊,站起躬身,淡淡道:“太后过奖。”

从姜姮施计挤走晋云,让他来当这个谏议大夫,他的仕途似乎当真开始过分幸运顺利了。

先是崔元熙叛乱,摄政王遇刺,城中陷入危困,他临危受命。

然后是曹昀被袭,紧要关头他不得不顶上,承担了原先曹昀要做的事。

桩桩件件下来,既有与摄政王共患难的恩情,也有平定乱局的显赫功绩,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这谏议大夫当不了多久,迟早要再高升了。

在座朝臣有站出来说他年少有为,前途无量的,说了没几句,梁潇就回来了。

他状若平常地问大家在说什么,自然把顾时安推出来,梁潇含笑上下打量顾时安,道:“这大概是本王襄邑之行颇为得意的收获了。”

梁潇自执政以来,便以内敛寡言著称,鲜少有当众夸赞什么人的时候,听他这样说,朝臣们各自心里都有了计量,一时之间,投向顾时安的目光复杂纷呈,倾羡者有,嫉妒者有,欲攀附者有。

顾时安却是如针在背,格外不习惯。

他这一节很快过去,梁潇重回宴席,席间很快便再度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