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舌尖顶开他的唇齿

沈菱歌的床就是普通的木架子床床, 上次睡她和沈淑欣勉勉强强,但换个周誉,就显得有些狭小了。

尤其是他的存在感这么强, 便是昏睡不醒,光是那气息就足以叫人心神大乱, 更何况他还抓着她的手腕,不停地往她身后靠。

为了压下屋内那强烈的血腥味,她还点了熏香, 这会将幔帐放下后, 整个床榻就形成了一个狭小幽静的空间, 闻着香味有些脑袋发晕。

两人身上盖着同一条锦被,她将被子罩住他的脑袋, 中间还横了个枕头,以为这样就有用。

却没想到, 这人昏迷着也能如此不老实, 不仅抓着她的手,脚也越过了枕头。整个人欺身上前, 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 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

沈菱歌本就体热,床榻又如此狭小,她只能贪得缝隙间透进的些许凉意。

他再贴过来,那呼出的热气, 全都拍打在她的后脊, 叫她无处可逃。

她忍着燥意,伸手将他小心地推回去躺好,而昏迷的他,并不比醒着听话, 她推一次他就乖片刻,过一会又继续贴上来。

沈菱歌被他逼得,只能双手抓着床沿,整个人贴在边边上,她就像是在过独木桥,身后便是岩浆猛兽的追赶。

偏偏这个时候,沈博简进来了,口中还在担忧地喊着她的小名。

沈菱歌屏息闭气,连喘息声都小了,就怕被发生床上有两个人的喘息声。

“菱儿睡了?那为父过会儿再来看你,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事喜欢往肚子里咽。”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般的贪凉,都病了还放这么多冰,赶紧给姑娘搬出去。”

沈菱歌听着外头婢女进出的动静,心里急得要死,这么热的天,把冰都搬走,这可是要她的命啊。

可她这会咬着被子,就算额头满是热汗,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来。

“好了,你们也都下去吧,留一个在旁边伺候着便好,等姑娘醒了,再来前头告诉我。”

沈菱歌缓缓地松了口气,只要父亲走了,剩个婢女她就能轻松地打发走。

可不等她喘口气,周誉就又贴了上来,湿热的呼吸拍打在她的后颈,沈菱歌攥紧了被褥,脚趾都忍不住地绷紧。

该死的,这人要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急促的呼吸声,外头的沈博简竟然停下了脚步,说了句:“等等。”

沈菱歌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狭小昏暗的床帐内,她几乎能听到两个心跳声,一个狂跳如鼓擂,一个沉稳若雨滴。

但好在,沈博简只是掉了东西,弯腰去捡。

眼看着他已经绕过方桌要出去了,周誉却不知梦见了什么,难耐地发出了几声低吟。

屋内静悄悄的,夏末傍晚的风吹拂着烛火,他这几声低吟就像是巨石入水,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沈菱歌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反身捂住了他的嘴巴,可还是来不及了,沈博简依旧听见了。

许是因为周誉的声音太过低哑,那几声轻哼倒是听不出男女来,沈博简以为是沈菱歌醒了,关心地停下脚步,折了回来。

“菱儿,你醒了?可是有哪儿不舒服的。”

沈菱歌还在捂着周誉的嘴巴,就见沈博简已经回到了床榻前,且伸手要来掀幔帐。

她急得浑身是汗,那只大手却已经掀开了眼前的幔帐,她的心跳几乎蹦出了喉咙,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僵硬什么都忘了。

还好这时,獢獢咬住了沈博简的鞋子,朝着他低吼了几声。

沈博简立即低头去看,手上的动作一松,帐内的情形他也没能看清。

“獢獢饿了?这个可不能咬哦,我让人带你去吃东西。”

被如此打断了下,沈菱歌总算是回过神来,恢复了清明,立即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压着嗓子,学着方才周誉的声音,难耐地咳了两声。

“咳咳,是父亲来了?”

“方才见你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上了,大夫来看过没有?你这孩子,就是怕我们担心,什么事都藏心里,要不是我凑巧过来,都不知道你病了。”

沈菱歌浑身紧绷着,她不仅要面临,周誉随时会被人发现的恐惧,还要承受着,说谎话欺瞒父亲的折磨,使得她尤为的敏感。

沈博简随便的一个动作,都会让她以为是要掀开幔帐。

她赶紧压低嗓音道:“许是这几日夜里凉,我又怕热的紧,爱踢被子,方才走回来时又出了汗,这才病倒了,可不敢让病气过给父亲。”

“我就知道,定是你贪凉,我已经让人把冰都搬出去了,一会让大夫来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不必了!”沈菱歌下意识地拔高了声音,但很快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立即又咳了两声:“爹爹知道的,女儿最害怕大夫,也最讨厌喝药了,我睡了会已经好多了。而且云姑也已经去给我煎药,喝了再睡会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