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薛定谔的猫(第2/3页)

此时,许南望的妻子已经没有实力困住羽翼渐丰的许南望,她浑浑噩噩来到陆城,见到马路上的林丹袭,突然无法控制地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踩着油门撞了上去。

林丹袭在医院醒来,已经失去了双腿。

许南望的妻子被判刑入狱,许南望再没有羁绊,在医院当着赵天河的面再次向林丹袭求婚。

林丹袭没有答应,她宁愿跟着酒瘾越来越大、越来越恨他的赵天河,听着发现真相的他用最恶毒的语言叫骂:“幸亏你腿断了,不然迟早要跟那个叫许南望的跑了。老子真是个傻子,当年娶不到老婆,被三姑六婆一骗,竟然娶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残废女人。”

生活再苦,她绝不愿回头。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在2007年检查出患有早期癌症,只有瑞士开发的一种新药才可以治疗,但一个疗程就要五万美金,赵天河闭口不谈治病,只是开怀地说着:“那不是有一大笔保险金?”

即便面对死亡,她也没有恳求许南望。

彼时的许南望已经在陆城扎根,每一年都会向她求一次婚,每一次都被拒绝。

2010年,当他第六次求婚,赵珍珠已迎来了十八岁的生日,穿着母亲旧日的衣服,松散的长发随意倾泻,一双早熟的黑眼睛写满机警,延续着母亲经久不衰的忧伤与美丽。街区的男生已经为她打架不休,谁能获得她的微笑,谁就是众人羡慕的对象。

许南望在巷子口守候,看着林丹袭固执地自己转着轮椅回家。

雨巷里,一朵丁香般的女子与他不期而至,仿佛带他穿越回彼此相爱的旧时光。

赵珍珠抬头,看着放在母亲旧皮夹里的照片上的男人,笃定地问:“你就是许南望?”

许南望震惊于她与林丹袭极相似的容颜,缓缓地点点头。

赵珍珠毫不掩饰眼睛里的不屑,虽是哀求,可听上去更像是讽刺。“我妈妈生了很重的病,你能不能救她?”

想到林丹袭多年来极其冷酷的无所谓和不在意,西装革履的男人心里突然充满了仇恨,凭什么自己和妻子的整个家族苦苦对抗,她却丝毫不解风情,曾经说爱他,如今却弃之如敝屣。“可以啊。只要她跟我走。”他从咬紧的牙齿里逼出这样一句话。

小雨落进女孩的眼睛里。她抹了抹皎洁的额头,飞快地答了一声好,在他的希望熊熊燃烧起时,又泼下一盆冷水。“不过,她不会跟你走。我跟你走。她看不起你,我看得起你的钱。”

许南望盯着眼前的小女孩,十八岁不是一个仇恨的年纪,可是她眼睛里清冷的恨却像漫天的冰雹。

“你看。”她微微闭眼,敛去了眼睛里的怒气,她已知道锋芒不是勾引男人的利器。她抚着自己的脸,含着一丝不甘愿的媚笑。“我是不是和我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你得不到我妈妈,得到我也是一样的。何况,我年轻许多。”

当晚,赵珍珠便住进了许南望在铁塔边新买的房子。

林丹袭气得扇了她一巴掌,她只是沉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无所谓地仰起一张惊艳的脸。“妈妈爱过的男人,难道我不能爱吗?他很英俊,也很有钱。”

赵珍珠拖着行李离开,临走时私下里把钱给了赵天河,嘱咐他一定要给林丹袭买药吃,但不能告诉她这些药很贵,只能装在普通的VC瓶子里。

许南望思念了十九年,第一天晚上,赵珍珠就闻到了占有欲。

她想,也许一闭眼就过去了。不过是一副皮囊,她只要把心封起来,任何事也无法伤害她。

许南望微醺,这样苍老的眸子里看到的少女,依然是多年前说爱他的林丹袭。

“我爱你。我瞒着你,只怕你拒绝我。”许南望伸手想要抱她,却又充满了内疚。“我以前的婚姻只是为了事业成功。”

哈。赵珍珠无声地笑了笑,她并不想说话。

然而这一个笑容彻底惹怒了许南望,他反手抽了赵珍珠一巴掌,她瘫倒在床上,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她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

连什么时候有个和许南望相似的男生冲进来,推开了她身上的许南望,冷冷地鄙视毫无知觉的她,并说了什么,让许南望立刻起身穿衣离开,她都不记得了。

直到张妈卑微地走进来,为她穿上衣服,唤她:“许小姐。”她才醒过来,转动着木然的眼睛,问这是在叫谁。

“叫你。许先生不喜欢听到‘赵’字,本来,林小姐应该是嫁给他的,从‘许’的夫姓。”

“许珍珠?”她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是许愿。许先生说他喜欢这个名字。”

“无所谓。他给了一个好价钱,买下了我的一切。”

不过,没想到,许南望一走就是一年多,期间没有任何联系,只有李秘书安排她的读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