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2页)

殷逐离又捡了块碎冰含在嘴里,俯首决定给那耀武扬威的贼将一点颜色看看。沈庭蛟紧紧握住她的肩头,随她的节奏缓缓配合。察觉冰块渐融,她转身取了桌上热茶,含了口茶再度俯身,沈小王爷经历得本身就少,经不住这样的刺激,刹时语不成句:“殷逐离……就这么死在你身子下面,本王也愿意啊……”

其实这方面的东西……多学学也是可以的。沈庭蛟不由自主地攀附着她,不知眼中所视何物。脑海中仿佛无数烟花在君戟江上空绽放,天空与碧水花开两重,美得让人落泪,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殷逐离以杯中残茶漱了口,知道这番耗损了他过多体力,也不再勉强他。沈小王爷勉强还算有点良心:“你……呢?”

殷逐离整好衣装,命人收拾了榻上衣片,又侍候他躺下,替他掖好薄被方道:“心肝儿,离开长安许多日子,堆积不少事,账目什么的还好,进货、甩货却是耽搁不得。九爷先睡。”沈庭蛟欲再言,想想她的性子,终于没再多说,乖觉地闭上眼睛。

殷逐离进到书房,夏夜静谧,院中偶有蝉鸣。她看了一阵各铺面的进货计划,坐得有些累,正巧清婉送了茶点进来,她始起身走走。见外间矮桌上沈小王爷已画成的月夜荷花图被下人给收了进来,顿时有了兴致,题打油诗一首于其右上角,诗曰:你嗔我时,瞧着你,只当做呵呵笑;

你打我时,受着你,只当做把情调;你骂我时,听着你,只当把心肝来叫。

爱你骂我的声音儿好,爱你打我的手势儿娇。还爱你宜喜宜嗔也,嗔我时越觉得好。

清婉是知她性子的,见状不由笑破了肚肠:“大当家,这要让先生看见,定要罚你抄《女戒》的!”

殷逐离搁了笔,越看越美:“师父啊,什么都好,就是认死理。”

清婉递了丝帛过去任她拭手,半晌悄声问:“大当家,您喜欢九爷吗?”

殷逐离一怔,敛眉思索了一阵,答得十分坦白:“我不知道。”她凑近清婉,又笑得十分暧昧,“不过前些日子本大当家说过的话依然算数,你什么时候把他搞到手,我扶你作他侧妃。想清楚哦,别看他现在是个闲散王爷,有朝一日鱼跃龙门,也未可知。只是那时候要上位就难了。”

她说得郑重,清婉不由红了脸:“大当家,九爷除了您……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

正谈笑间,沈小王爷着了件单衣,青丝披了满肩,就这么行了进来:“逐离,本王睡不着,陪你一起看账本吧。”

殷逐离摇头叹息:“心肝儿,我是想睡没得睡,你是能睡不想睡,这世道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话是这般说,她却仍是将他揽到怀里,清婉便不好意思久呆,施礼出了书房。

殷逐离看册子极细,但速度也快,一目十行,尚能过目不忘。沈庭蛟窝在她怀里,靠着她胸口昏昏欲睡,天色将亮了,她也有些疲惫,见沈庭蛟睡得沉,也不惊扰他,径自将他抱到书房供小憩的美人榻上,与他相拥而卧。

在她怀里,沈小王爷无甚睡意,见她似睡着了,也就一动不动,只怕扰她睡眠。到天色渐亮,郝剑推门进来,撩开帘子见二人模样,心中也是一惊。沈庭蛟示意他噤声,略打手势令他退了下去。

他倒是会意,搁了帘子,收了书桌上她已然批阅的账目、进货明细等,轻手轻脚地掩门离开。

这日下午,福禄王府捉住细作一枚,原因是他看到福禄王画的月下荷花图,又听人念了旁边题诗,不由对同伴赞道:“我们家王爷对王妃可真是好啊……”

话毕,被捉住暴打,众家仆怒曰:“二柱子在福禄王府做了半年工,怎么可能不知道府里情况,这诗一看就知道是王妃题的!”

结果经一番拷打,这厮还真是冒充二柱子混进王府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