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伤重 人事已尽,剩下的,就听天命了。……(第2/2页)

棠音便将那只布兔自流苏上取下来,与擦拭干净的木兔一起,小心地放在了李容徽的枕畔。

沉睡中的少年面色苍白,那双色浅如琉璃的窄长凤眼密闭着,使原本昳丽至极的容貌,都显得如春日里的冰凌一般,脆弱而易碎。

明明,昨日还好好的。

棠音鼻尖一酸,忙轻轻垂下眼去,为李容徽小心地掖了掖锦被,又将金钩上厚实的帷帐放下,挡住了寒风。这才起身,走到殿门前,将槅扇打开。

白芷已在门外立了好一会儿,一见她出来,忙问道:“小姐,七皇子如何了?”

棠音没有回答她的话,语声里仍旧带着一缕哭过后的喑哑:“盛安呢?”

“去太医院拿药去了,还没回来。”白芷答道。

棠音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白芷劝不住她,又怕她冻着,只好将马车里的手炉子拿来,给她笼在袖中。

棠音与白芷静静等了须臾,盛安终于提着药,一路快跑着自太医署中回来了。

白芷帮他将药放入瓦罐中熬下,便又被棠音遣去游廊上守着了。

蒸腾的苦香里,棠音的嗓音仍带着些哽咽,却并不颤抖:“盛安,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昨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