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第2/4页)

他关心郡内公共事务,关心慈善和社会稳定,关心土地农耕和普通劳动者,关心每一个朋友。

他做事的出发点和奈特利家族的总体利益没有特别大的关系。依我看来,他是真的在努力承担起一种社会责任,具有一种怜贫惜弱的骑士精神,他并没有把一姓一族的得失好坏放在首位。”

“谢谢阿黛勒姐姐安慰我。”

西奥多认真地写道:

“就像阿黛勒你重视我一样,我也十分关注你的喜怒哀乐。同无关的陌生人和不熟的朋友相比,我最在乎阿黛勒你的感受和心情。

我想,我们在此方面已经达成共识了,就是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最重要的人身上。

至于威廉和奈特利先生的秉性脾气是否相同,我暂时不发表意见,因为我确实没有和奈特利先生深入接触过,无论说什么都有主观臆断的嫌疑。

不过,我从你对奈特利先生的超高评价中推测出,那位奈特利先生一定需要一位贤惠持家并且信赖崇拜他的妻子。只有那样,也只能那样,他才能专心做一名骑士,为了繁琐的地方公共事务奉献他的责任心。

他也应该是一位淡泊名利且没有多少野心的乡绅,在婚姻方面,有着非常传统的等级观念。

就像你之前提到的那样,他赞同私生女史密斯小姐和农夫马丁的婚事,同时认为,伍德豪斯小姐鼓励史密斯小姐爱慕牧师埃尔顿先生是不现实的。

他本人一定是世俗婚姻观念的维护者,这样的话,就和我缺少很多共同话题了。

因为在我看来,个人的奋斗和鲜明的个性足够弥补出身带来的局限性了。甚至,真正的聪明才智比所谓的土地和爵位更能证明一个人的尊贵程度,交朋友如此,寻找婚姻伴侣亦然。

人生漫长,再多的财富也是有限的,再高贵的出身也不过是起点较好而已,谁也不知道十年后会发生什么,也许一成不变,也许翻天覆地。

唯有灵魂上的闪光绚烂和彼此心灵的契合羁绊,才能带给一段婚姻无限的愉悦舒适和永不枯竭的吸引力,那是我向往的爱情……”

裴湘有些讶异于这封信的后半部分内容,因为她没有想到,尚未大学毕业的西奥多竟然已经开始思考婚姻感情问题了,并且还在写给她的信函中如此认真地表达出来。

说实话,对于未来的另一半,裴湘本人都没有特别清晰的认知。她只知道,时机到了,爱情自然降临,谁让她动心了,谁就是那个正确的人。

出于某种直觉和谨慎,裴湘没有在下一封回信中继续讨论有关感情的话题,也下意识地减少了一些日常琐事的记录。她用了更多的篇幅商讨正事和西奥多的未来发展,并开始研究新的投资方向。

西奥多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同,他在不耽误正事之余,依旧在每封信中向裴湘叙述他的日常生活小事。

从天气到穿衣、从早餐到下午茶、他换了新裁缝、他讨厌某个生活习惯邋遢的同学、他依旧喜欢摩尔斯书店的木质楼梯、他吐槽街角的露天咖啡难喝,他甚至不隐瞒一些女人对他的示好。

林林总总,有好有坏,这让裴湘生出一种错觉,她和西奥多从未分开,他就生活在她的身边,她了解他的一切细小改变。

这天,海伯里又热闹了起来。

原因是,史密斯小姐在散步的时候遭到了流浪吉普赛人的抢劫。所幸当时有一位绅士在附近林中打猎,他听到了哈丽特·史密斯的呼救声,及时赶到并吓跑了那些吉普赛人。

这是一幕非常经典的英雄救美场景。

所以,近来一直热衷于做媒的爱玛·伍德豪斯小姐再次兴奋起来,她发自内心地认为,她为好友史密斯小姐寻找到了新的姻缘。

对于爱玛的跃跃欲试,奈特利先生表现出来明显的不赞同。

纵然发现了史密斯小姐的一些优点,但他依旧认为哈丽特·史密斯不适合成为一位乡绅的妻子。当然,只要那位条件不错的乡绅足够理智清醒的话,也不会对一位身世不明的女校学生动心的。

可想而知,奈特利和爱玛再次起了争执,而裴湘则先后成为了这对欢喜冤家的倾诉对象。

送走了满脸斗志的爱玛后,裴湘继续书写之前没有写完的信函。

因为收信人是经常分享日常生活的西奥多,所以她很自然地描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写道,同爱玛的理想主义相比,奈特利先生的考量就更为实际和周到了。

“重要的是,那位救人的好心绅士明显没有多余的想法,他并没有被史密斯小姐的温顺和美貌所吸引。而史密斯小姐虽然感激那位先生,但她看向他的目光中,缺少了倾慕和爱意,很明显,这是爱玛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