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LV,驴?(平淡的现实,配不上他长达)(第4/4页)

地窖分两层,中层高不过一米见方,下层一米五的高,阎卫正蹲在二层上呕吐,而阎佩衡,则在最下面圆形的窖坑里。阎肇一进来,阎卫就从里面爬出来了,挥着手呕吐不止:“味儿太大了,受不了。”

其实这已经是味道最正的地窖了,里面给夯土填的扎扎实实,因为夯土填的扎实,北方又干燥,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阎肇打开了手电筒,顺着壁沿扫了一圈。

“星星!”阎佩衡轻轻喊了一声。

就在手电筒扫过的地方,壁沿上,有一个地方,夯土壁上,有一圈五角星,是人用手一遍遍的画,摩梭出来的。

不知道摩梭了多久,在夯土壁上画出了深深的痕迹,那每一圈,都是一个女人对女儿的思念吧。

她一个人默默的填上了鼠洞,然后用二十年的时间,默默坐在那个地方,画着星星,想着她的星星。

“星星……”阎佩衡再唤了一声,手指抚了上去。

那个地方恰恰是曾经有过鼠洞的地方,是的,正如美兰所说,苏文回回让他去把鼠洞填上,可年青的时候人们是多么的荒唐啊,他但凡回家,只喜欢跟在妻子屁股后面,只喜欢跟她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只盼天黑,只盼上炕,地窖而已,一个小小的鼠洞,在他看来有什么关系?

那可是革命年代,阎佩衡怀疑妻子出轨,怀疑姓顾的是特务,怀疑他们毒杀了女儿,有过各种各样的猜疑,拨枪指着妻子的额头,差点就崩了她。

她扬头看着他,哭的死去活来,却一言不发。

他以为她是因为爱那个姓顾的,为了保顾霄的命而不张嘴的。

可现实就是这么苍白,平淡,平平无奇到配不上他持续长达二十年的恨。

苏文只是一个普通的,善良的,隐忍的,在六十年代艰辛的农村生活中,因为一次意外,一个玩笑而丧失了女儿,并从此悔恨一生,含恨而亡的普通女人。

他最该恨的居然是他自己。

阎卫最先出地窖,摇头叹气:“农村太落后了,地窖真黑,真吓人。”

“对了二哥,娘死的时候大哥在国外,你似乎也没回来,当时是不是特别忙?”陈美兰想起一件事,就算阎军在国外,阎卫当时在国内,苏文死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回来?

就算父母感情不合,生了他的娘死,他应该要回来的吧。

阎卫苦笑了一下,还没说话,阎斌替他解释说:“他原来有个儿子,也是那年没的。”

妻子米兰才一结扎,阎卫三岁的儿子就病没了。

这个年代,因为结扎而失独的夫妻有一大批,陈美兰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唉,爸误解了咱娘一辈子。”阎卫回头看了看地窖,又说:“从小,我就听几个照顾我们的阿姨说咱爸咱妈感情不合,但从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感情不合的,真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

他点了一支烟,长嘘了一口气。

陈美兰的心却一动,小旺说阎佩衡在首都有个相好。

一个独身,带俩子的男人,还在部队上,真有相好,应该不会离得太远,毕竟谁不怕风言风语,作风问题可是部队最重要的一点。

那个相好,怕不在阎卫嘴里的,照顾他们的几个阿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