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听说每个女人都爱他(第2/4页)

一个女子爱一个男人可以引起全校的轰动,那是何等的狂热痴恋。

多多将烟头扔在了地上,对她说:“走,跟我上车,我带你去见静安。”多多拉着她的车,直奔车里,一路长驱,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这么晚了怎么好冒昧地打扰静安。

关于静安毕业后来的事,在曼君还没有入狱的时候,她还是听闻了一些的。毕苏生那个画画的美术系男孩,最终倒真的成了静安的男友,静安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和满脸沧桑才华横溢的毕苏生站在一起,倒是很般配。

静安因为毕苏生,也爱上了画画,原是那么沉静的一个女子,竟然喜欢上了墨西哥另类的女画家弗里达,那个两条眉毛长长的,像鸟的翅膀下面一双大眼睛的女画家。

略懂得画的,相信都了解弗里达的故事,年轻时的弗里达是那样淘气而叛逆,她十几岁就带着男孩子躲在家里的衣橱里偷偷的欢爱,是那样的奔放而火热的女子,却在十八岁那年遭遇严重的车祸,多年都禁锢在床上。

你很难想象那样奔放的女子,突然一下就躺在床上,不能行走的悲凉,就像是一堆旺盛的篝火,突然遭遇白露霜降大雪。

倘若弗里达是沉静而安宁的女子,那么日子也许会不那么难过。

静安却迷上了弗里达,虽外表静美如同静安的名字一样——宁静安好,可一旦遇上爱上,就是一把可以燎原的熊熊痴恋。

她也曾听说,那个青年画家毕苏生果真娶了静安,当时在同学聚会上大家还都调侃说别看静安是个乖巧的女生,追起男孩来,那是奔放女一个,非追到手不可,到底还是抱得了毕才子那样的美男归。

这样想,静安还是比她幸福的,至少毕苏生在静安穷追不舍下真娶了静安,而她呢,虽然起初是冯伯文追的她,可冯伯文最后娶的是别人。

她仰靠在车座上,她随口问多多:“静安有孩子了吗?如果有孩子了,我们去最好给孩子买点礼物,比如玩具或者点心什么。”

多多摇头,抬手抽出一张面纸擦了擦唇上的口红,抿着嘴说:“哪有什么孩子啊,结婚后没多久就离了,那个毕苏生竟然背着静安跟了一个大嘴巴大鼻子的四十岁老女人,真不知道这个画家是什么样的审美观,难怪画出来的画都那么得抽象!”

离婚了?她心里一惊,刚浮起一丝羡慕的心,又低潮了下来,男人的心,根本都不是女人可以去诊断的。即使女人全副武装带着一切装备和器械,本想所向披靡,可最后还是一无所知,原来男人是从来都没有心的。

男人只有眼睛,是极感官的动物。

恋爱中的男人,用眼睛在爱,通常心是罢工的。恋爱中的女人,用心在爱,大多双眼是蒙蔽的。

她记起曾和冯伯文一起看《胭脂扣》,那时冯伯文批判如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如花企图用药毒死十二少以免十二少独活,冯伯文说如花真是又狠毒又阴暗的女人,爱得那么自私。

当时她也认为如花是自私了,如果真的爱,为何不放对方一条生路。

爱,是放生,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救赎,而不是枷锁。

如此想,她不过是将冯伯文救赎后放生,此后,不再同归。

静安住的地方就在静安寺附近,其名字也就是缘自所住的地名。多多说静安和毕苏生离婚之后,毕苏生还算大度,房子都留给了静安,毕苏生去了那个大嘴巴大鼻子的女人家,那个女人是个寡妇,前两任丈夫都死了。

多多说做男人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三件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那个大嘴巴大鼻子的女人,死了两任老公,倒活得也有滋有润的。也许是怕找个年纪大的男人又会被自己克死,所以大嘴巴大鼻子的女人就开始明白了,要找就找年轻的。

到了静安的家,是一座单门独院的小庭院,多么像水墨画里的院落啊,她一下车,就想上海这么国际化的都市里竟会有这么水墨的一个宅院。

多多站在门外,给静安打了一个电话,说就在门外,是和曼君一起来坐坐。

听得出来,静安十分的欢喜,门很快就打开了。

静安穿着一件绿色香云纱的裙子,肩上披着的是一条宽大而长的红色纱巾,倒像是披肩一样随意地围在肩上,这红绿间,怕也只有静安这样与颜料为伴的气质女子才能穿得这么动人。

有多久没见了?她想她和静安应该有两年多没见了,多多倒是和静安在咖啡厅约了几次,她们三个女子拥抱后,促膝坐在沙发上。

静安原先是一头长直发,现在变成了卷发散落在颈间,静安煮了三杯咖啡,三人坐在一起聊了起来,却看见了客厅里有男人的沙滩裤和人字拖,还有一些男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