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禁锢(第2/6页)

可......

袭出去的粉拳被男人扼在半空,紧接着,身体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陆喻舟绊倒了她。

“娘,娘,娘......”看着扑倒在地的娘亲,阿笙急红了脸,不停重复着“坏叔叔”。

缓释了一会儿,陆喻舟磨磨后牙槽,低眸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宝珊。

四目相对,一个愈发薄凉,一个愈发愤懑。

宝珊那双妙目浅笑时顾盼生辉,愤怒时似淬了寒霜,却不掩灵动劲儿,跟少女时候没什么两样,没有半点世俗气。

陆喻舟很难想象,娶他的男人是如何留住她灵动的一面,不让她沾染烟火气。

心里莫名不舒坦。

针尖对麦芒后,宝珊不解地问:“大人为难我们的意图是什么?”

这个答案只有风花雪月知晓吧,陆喻舟淡淡道:“我为难你们了?”

“......”

“不打听清楚就对孩子的救命恩人出手,你府上的门风是不是歪了?”

“......”

论起唇枪舌战,陆喻舟能舌战群儒,宝珊哪里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说得也在理,是她还没弄清楚情况。

不过,他故意刁难,不还孩子也是事实!

也不能全怪她。

宝珊适当软了语气,“那就请大人详细地讲述一遍事情经过,若错在民妇,民妇会......”

陆喻舟打断她的话,“你胡搅蛮缠,我还要温言解释?凭什么?”

闭闭眼,敛起心中烦躁,宝珊轻声道:“不求大人温言解释,但求一个事实罢了,大人何必曲解民妇的意思。”

她一口一个民妇,听得陆喻舟愈发不耐,“人贩子估计已经送到了衙门,自己去衙门打听。”

与一个他人妇纠缠,绝非自己的所为,陆喻舟解开系扣,把阿笙放在地上,盯着小团子萌萌的双眼,敛气道:“以后莫再乱跑,别让你爹娘担心。”

爹?

阿笙小嘴一努,对手指道:“我没有爹爹。”

语气委屈的不行,若是有爹爹,隔壁的小哥哥怎会不同他玩耍呀。

闻言,陆喻舟和宝珊同时愣住。

宝珊刚要捂住阿笙的嘴,就听阿笙奶声奶气地道:“我娘是寡妇。”

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根本不懂寡妇是何意,那天听齐冰解释完,误以为自己也可以这么称呼娘亲。

童言本无忌,宝珊知道不该责怪孩子,回去之后好好解释,让他忘记这个词就好,可他当着陆喻舟的面讲出来,让她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此地再留,恐要露馅,宝珊抱起孩子就走,脚步之急,出卖了她外表的冷静。

陆喻舟盯着她那截不盈一握的腰身,淡淡道:“站住。”

他需要一个解释,为何小团子会说自己没有父亲,那个男人病逝了?

天边冉起晨晖,宝珊浅色衣裙在晨风中划过一抹弧度,她脚步未停,抱着沉甸甸的胖小子恨不能飞走。

朝野中的人多敏锐,更何况是陆喻舟了,见她如此,冷哂一声,纵马朝母子俩奔去。

马蹄声响在身后,宝珊按住阿笙的后脑勺,加快脚步,散落的长发摇曳腰间,像晨曦中的白狐狸。

阿笙趴在娘亲肩头,看着愈来愈近的坏叔叔,使劲儿颠了颠胖胖的身子,“娘快跑。”

宝珊抱着阿笙本就费劲儿,被他这么一颠,手臂酸涩,但也顾不得这些。

倏地,千里马奔至身侧,宝珊扭头去看,目露惊慌。

男人单手扣紧马鞍,身体倾斜,长臂一捞,勾住女子腰身,臂力一绷,就把人捞上了马背。

宝珊下意思护着阿笙,紧紧搂在怀里,当挨到硌人的马鞍时,才发觉自己被男人桎梏在两臂之间。

“放我下去。”宝珊开始扭动,但怀里有个小团子,限制了她的挣扎幅度。

阿笙从娘亲肩头探出脑袋,傻愣愣盯着男人,一双鹿眼聚集了细碎的光。

陆喻舟瞥了一眼小家伙圆圆的脑袋,心想这小东西又要骂他是坏叔叔了。

马匹驮着“一家人”来到了驿馆,陆喻舟翻身下马,将睡着的阿笙从宝珊怀里夺走,挂在臂弯,大步走了进去。

马匹抬高,宝珊跳不下去,眼睁睁看着夺了她儿子的男人一进一出,娇靥失了血色,“你把阿笙关哪儿了?”

陆喻舟走出来时,听见了“阿笙”这个乳名,随口问道:“孩子姓什么?”

他甚至避开了她丈夫的称呼,究其原因,不得而知。

宝珊心生悲戚,自己没有姓氏,儿子也没有......

没得到答案,陆喻舟没再追问,姓什么不重要,她是不是寡妇才重要。走近马匹,没顾宝珊的抗拒,将她扛在肩上,走近驿馆。

挣扎间,宝珊蹬掉了一只绣鞋,陆喻舟没理,将她带进客房。

正在用早膳的侍卫们面面相觑,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只遗落的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