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3页)

温蕙想赶紧摆脱身体发潮发热的怪感觉,忙道:“你快讲讲,我怎么读都只读出一个幽怨的妇人啊。”

“那只是自比而已。”陆睿笑着给她讲,“这其实讲的是诗人自己,不受帝王赏识,仕途不顺。自来这类诗,诗人都爱自比妇人,又将君王比作妇人交托一生的郎君……”

他给她讲了这诗人的生平,和这时期遭遇的坎坷。温蕙再读,便很明白了:“原来如此。”

陆睿道:“诗词本身文字都不难,难的是用典,这才是考验功底。你若不知道他用的何典,或不了解这作诗人的生平经历,历史大事,便很难懂他在说什么。”

温蕙道:“这些又要上哪里才能看到?”

“这可没法说了。”陆睿道,“太多,太散,太广了。”

温蕙泄气。

陆睿揉她脑袋:“傻子,不会的地方来问我。”瞎找个小丫头问有什么用。

温蕙有点难为情:“这都是你蒙学里就学过的了,我怕拿来问你,你会烦。”

是啊,在他们这等人家,都是蒙学时候就学的东西了。落落那个小丫头也是七八岁上就学过了。

可温蕙都将要及笄了,却从头开始学了。

她为着什么呢?自是为了想当一个合格的陆家少夫人,想做一个让陆睿觉得满意的妻子。

陆睿的心里软得不行。

他道:“怎么会呢,做学问的事,不分繁简,永远不会觉得烦。”

“你也不要有压力。我们小时候,可是一天要背下五首,还不光背,还要解。母亲只让你每天一首,便是不想你有压力。”

“没人想让你考秀才,考状元。只是诗书文字,实是世间瑰宝,你学到了,便是你自己的。因是好东西,才都希望你学。你慢慢学就是了,不必求速成,也不必求大成。”

“慢慢来,求个己心欢喜。”

“早就说了,来日方长呢。”

【若有情,你递个扫帚给他,他也能说姿态疏欹,宛若一枝寒梅。】

陆睿的眸子常常冰润微凉,只此时,温润得如暖泉。

他说:“明天要检查的是哪一首?我现在便给你讲。”

此正是,有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