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2页)

因昨夜今天折腾,大家都疲倦,温柏温松收敛了。又国丧期不该宴饮的,几个人吃席都是关起门来偷偷的,喝酒也是偷偷的。这种事,不被人发现便没事,这里又离京城千里之遥,便没那么讲究。只也不敢灌陆睿太多酒,意思意思便轻易放过了他。

临走前,告诉温蕙:“明日里我们去跟陆家叔父、婶子辞行。”

温蕙知道哥哥们很快便要走了,不由有些伤感。

陆睿牵着她的手扶她上了车,转身又对舅兄们深深施了一礼。温家兄弟还礼。陆睿才登车。

待那华丽宽敞的马车远去了,温松抽抽鼻子,忽然捂着眼睛,哞哞地哭起来。

“出息!”温柏骂道,“多大人了,还哭!”

温松哽咽:“你不哭,你眼睛红啥?”

温柏嘴硬:“我酒喝多了就眼睛红。”

转身就走,再不让弟弟看他眼睛。

车厢里有淡淡的酒气。

温蕙一直闷不吭声,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陆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难过,岳母九月就过来,就又能见了。”

温蕙叹口气,“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离家思乡这种事,无可安慰,怎么安慰都存在。陆睿长长手指拢拢温蕙耳边的碎发,给她别在耳后,捏捏她粉红可爱的耳垂:“我眯一会儿。”

说完,手肘支在窗框上,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没几息,忽然听温蕙轻声问:“陆嘉言,你……房里有人吗?”

陆睿撑着额角,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眸子既黑且亮,看她的目光十分幽邃。温蕙微微有些不安。

陆睿凝视了她一会儿,声音低沉,缓缓道:“妒,可是七出之六。”

温蕙咬唇:“我没妒,我就是问问。我是你妻子,总该知道清楚。”

陆睿撑着头又看她片刻,忽然轻笑起来。

温蕙有些羞恼,伸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别笑。”

陆睿不恼,含着笑伸手捏住了温蕙的下巴:“这就醋啦?”

温蕙不承认:“谁醋了!”

陆睿道:“你。”

温蕙正要反驳,陆睿的面孔已经贴了过来,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温蕙瞬时失声,甚至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陆睿的脸就在眼前,前有未有地贴近,鼻尖都挨到了鼻尖。他甚至还蹭了蹭。

温蕙觉得自己鼻尖、额头都冒汗了,不知道为何,背心的鸡皮疙瘩好像都起来了。

她想叫陆睿别这样,太、太让人难为情了。只嘴唇才微微张开,便叫陆睿贴过来堵住了。

那唇温热,带着些酒气,轻轻摩挲。

呼吸也是热的,手也是热的。

温蕙脑子里一片空白。要不是陆睿捏着她下巴的手去扶了她脑后,她可能要向后倒去。

鼻端全是陆嘉言的气息,淡淡的大象藏混着淡淡的酒气。也不知道时间到底是过了多久。反正车子骨碌碌的声音,街上人来人往的声音都很缥缈、遥远。

直到陆睿好像终于品尝够了,放开了她的唇,温蕙的理智才回笼。

“你你你你你!”她磕磕巴巴,“怎能这样?”

陆睿挑眉:“怎了?”

温蕙快哭了:“你不能、不能这样!”

“就能。”陆睿的手摸上温蕙的脸,宣告,“我是你夫君,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他眼中嘴角,笑意张狂,不似平常。

温蕙忽地懂了,他今日又醉了,就像成亲那天晚上。这个人怎么一醉酒,就总是轻薄她!

陆睿的面孔又贴了过来。温蕙想逃,又手脚发软。

这次陆睿却并没有亲的她的唇。他贴过来,嘴唇在她耳廓上蹭了蹭,直蹭得她半身都酸麻,忽地懒懒地在她耳边说:“房中有个叫玉姿的,是我的通房。”

温蕙怔住,后倾身体扭头抬眼看他。

陆睿撑着车厢壁,低头看着她,说:“她在我身边多年了,伺候人尚可。你不妨先看看她,若实在不喜,打发了便是。”

“傻丫头。”他笑着叹气,“不值当为这些个人不开心的。”

温蕙一路都没想明白这算好还是不好。因为陆睿伏在她膝盖上睡着了,呼吸均匀而绵长。

温蕙看着他好看的侧脸,长长的眼睫,看了许久,大着胆子俯身下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陆嘉言老轻薄她,她也要轻薄回来才不吃亏!

亲完了,又想起来他刚才还用嘴唇蹭她耳朵,弄得她身体都麻了,遂也亲了亲他的耳朵。见他睡得熟,还用牙齿轻轻咬了咬。

行了,不仅收回了本钱,利息也赚回来了。

温蕙心满意足。

今天实在太累,来时路上小憩那一会儿,根本没补够。脑袋还浆糊着,什么玉姿,什么通房,等母亲来了再说吧。温蕙将脑袋靠在车厢壁上,闭上眼睛也又睡了。

车子轻轻摇晃,陆睿微微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