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4/5页)

所有人都是慕强的,若非殿下的铁血手腕,这些心高气傲的将士最后也不会为他所用,且忠心耿耿地听命于他。

这个人呐,冷血又凶残。

当年一声不响就夺了他的权,恩威并施,将他们这些老将耍得团团转,把人心也收地服服帖帖,是何等意气风发。

欧阳迟想起之前种种,不敢直视对方,立刻低下了头。

他免不了替顾宜宁哀思一番,跟在这样的人身边,怕是时刻都战战兢兢的。

卫茯苓说殿下宠王妃,能有多宠。

他们家宜宁小丫头不受委屈不挨欺负就不错了,简直是在夹缝中生存。

真是不容易。

欧阳迟怜悯地看了眼顾宜宁。

顾宜宁撑着下巴不明所以,歪头冲他笑了一下。

小丫头还是像以前那样纯澈,不谙世事,活像天上的仙子,也难怪阴鸷的殿下非要囚着她。

欧阳迟一大把年纪了,险些哭出来,心疼 ,心疼极了。

他这次来,就算是拼了老命,落得个叛徒的罪名,也得将姑娘从殿下身边解救出来。

否则,对不起她当年的救命之恩。

虽然很难,殿下经过先前的教训,防他们和防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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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水消融,从房檐上滴滴答答落下来,别有一番风味。

当有人偷摸着过来传话时,顾宜宁正在店铺中挑选花簪。

听见是欧阳迟他们邀请,想都不想就应下了。

她被带到一处酒楼,提着衣裙上了三楼,途径二楼时,又看到了那天令人印象深刻的白衣银面公子。

顾宜宁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没想到对方直接看了过来,薄唇一勾,遥遥冲她举了举手中酒杯。

一副风流浪荡的模样。

顾宜宁不动声色地错开视线,转身步入三楼的客房。

推开门后,所有人都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桌上那堆金银珠宝实在扎眼,顾宜宁皱了皱眉,“欧阳伯伯,桂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桂雁一把抱住了她,上看看下看看,含泪道:“宜宁,委屈你了,这些年来,殿下是不是经常奚落你,讥讽你?看不起你的字和诗书?”

“没有啊,”顾宜宁很是僵硬地帮她擦了擦眼泪,“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么哭了?”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见你,也无法救你,才让你困在殿下身边这么长时间……”

顾宜宁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字眼,但就是听不太懂,“什么呀?”

孙伯良看着她,沉重开口,“宜宁,多亏当年有你,要不然,今天就没有我们这群老家伙了。”

顾宜宁想起之前的事,小声道:“我是因为陆旌才帮你们的。”

陆旌用命担着的人,她不可能视而不见。

满屋沉默。

孙伯良谨慎道:“直呼殿下名讳,也不怕被罚。”

顾宜宁心道,那她得罚多少遍了。

看着对方担忧的眼神,还是配合地捂住了嘴。

孙伯良又叹一口气,多乖的姑娘。

也难怪当年会救他们。

那年,最是跌宕起伏。

彼时,陆旌将大部分上翎军控住之后,率兵去往前线收复故土。

单靠地方上的军备,是万万撑不住敌军铁骑的。

须得朝廷出力。

一道圣旨下来,宣他们几人进京面圣,既当俘虏,也当人质,以确保能牵制住陆旌。

他们进京后,粮草和冬衣才慢慢悠悠地送过去。

几个割据势力的刺头儿,七八年不听命皇权,在京中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

北上翎,南赤霄,东长淮,西暨轻,陛下一手握有文臣,一手掌管兵权,高高在上,操纵着他所能掌控的一切。

许是他也没想到上翎军这么能挺,即使势力分散也挺了七八年。

陆旌长大后,便把他派了过去。

上翎军因不听话而遭受的苦难和折磨,其余三军冷眼旁观。

那时候陆旌不是摄政王,只是瑾王。

顾汉平管着京中大事,许是照上面吩咐,把他们关在一处庄子里,算是软禁,少吃少喝,派禁军把守,把庄子裹得密不透风。

当时正好撞上顾宜宁当小菩萨四处行善。

听说陆旌的人被父亲捉了,很是生气,但又没法劝顾汉平,只能偷偷往这里送吃食。

欧阳迟知道那是他们殿下的小青梅,小青梅冒着违逆她父亲和陛下的风险来送食物,想必对殿下一往情深。

京城中的姑娘不都这样。

对殿下爱慕地不行。

连丞相的女儿也是情根深种。

顾宜宁有时怕他们无聊,就跟他们讲陆旌的故事,一脸苦恼地说,少年嫌她贪玩,总逼着她写字读书。

又讲被夫子罚抄,求了陆旌好久,他才肯帮忙。

还说起殷六小姐写的情诗,撇了撇嘴角,一脸不悦。

小姑娘嘴不停歇,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十分生动可爱,惹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