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遇险 她的半边头发居然都焦了。……(第2/2页)

程栩轻哼一声,到底辩不过她,窸窸窣窣地掀开被褥,小心的趿上鞋——李叔早已给他换上了一双整洁的布鞋,底下垫着厚厚棉絮,格外松软,也格外踏实——试探着在房中踱着步子。

阮林春看他像看维密秀上的天使,“很好,慢慢来,不用急。”

程栩鼻尖冒汗,才走了两步便气喘吁吁起来,毕竟比不得常人那样灵活,阮林春看他快到门口,却忽然一个趔趄,直直地栽倒下去。

还好阮林春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住他,“要不要紧?”

程栩嗅到她发间传来的馨香,脸更红了,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更使他注意到女孩子睫毛格外纤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元宵佳节时的灯笼。

他说不出话,遂又捂着嘴咳了两声。

阮林春只好重新将他拖回到床上去——还好这具身体是做惯了粗活的,气力远比寻常姑娘大出许多,而程世子虽然也算高大,但毕竟瘦得剩一把骨头,论起来未必比她重多少。

阮林春也觉得自己太过着急了点,京中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怎见得她就能扭转乾坤?遂板着脸向床头道:“你还是好好歇一阵子吧。”

程栩没看她,只将发热的面庞对着墙壁,“你那套金针呢,练得怎么样了?”

阮林春:……

这人好像很想被她扎呀?他有受虐癖吗?

阮林春不敢吹牛,“尚在练习,非一朝一夕之功。”

程栩唔了声,仿佛没话找话一般,让她去看穿衣镜旁的博古架。

阮林春赫然注意到架上的青瓷碗盏,和被阮林红打碎的那只一模一样,难道这位世子爷竟会时间回溯大法?

当然不可能,阮林春很快反应过来,必是程栩另托人订做了一件——原来他竟这样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阮林春只觉心里热乎乎的,想仿照西方礼仪给他一个吻,又觉得太轻佻了,程栩这么半躺着的姿势也不适合拥抱,只得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笑容可掬道:“多谢。”

程栩被她捏得生疼,脸上却是霞光万丈瑞气千条,又觉得这样不够矜持,遂忙沉下脸,淡漠道:“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阮林春:……

知道啦小傲娇。

*

阮林絮因为皇后亲自给阮林春下了帖子,自个儿倒生了两天闷气——这阮林春有什么本事,不就仗着未来婆婆是国公夫人么?平国公府想把阮林春推到幕前,也得看这儿媳妇上不上得了台面。

别的不知,阮林春腹内一团草包是确凿无疑的。白锦儿从未教她识字,更别提作诗,等到了赛诗会,看她怎么交差,到时候吞吞吐吐憋不出半个字,别说她了,只怕连平国公府都会被笑掉大牙吧!

谁叫人是他们挑的?

阮林絮得意了一阵,重又发起愁来,早知道皇后存心跟月贵妃打擂台,她就该提前将那本诗集从空间里带出来,如今既要献诗,总不好背和之前一样的,况且,月贵妃也在旁边看着呢,定瞒不过去。

阮林絮纠结了半个时辰,还是鼓起勇气将石莲台取出,用针尖刺破一滴血滴在上头,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她便置身于熟悉的天地。

还好今日气象尚算祥和,阮林絮心内一喜,正要去捡石桌上的书卷。然后,不过顷刻之前,天边阴云滚滚,雷声大作,凛冽寒风裹挟着刺目电光奔袭而来。

阮林絮心中骇极,这两回究竟怎么了,倒好像宝物存心跟她作对似的!

她顾不得许多,只想早些完事,遂快步走到桌边,准备速速带走那本诗集了事。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那薄薄的一本册子好似嵌在石桌上一般,凭她怎么用力都纹风不动。

眼看雷电已到跟前,阮林絮无法,只得匆匆撕去诗集中的一页,揣入怀中,好平安退出去。

到了空间边界,一道奔雷呼啸而过,阮林絮刚抽出两条腿,电光恰恰打在门边。

真是千钧一发,还好自己安然无恙。

阮林絮松口气,正要将石莲台锁回抽屉,忽然闻到一股强烈的糊臭味。

看着镜中人的身影,阮林絮难以置信——她的半边头发居然都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