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欺骗(第2/3页)


吩咐完这些,滕风远回了房,刚坐下不久就有人来敲门,正是拄着拐杖的聂弘归。
滕风远唇线紧抿,聂弘归颇有些忧伤,“还未来得及跟二弟叙旧,二弟又要走。”
滕风远不待见他,“教务繁忙,不如聂大公子清闲。”
“聂大公子?二弟还是不肯原谅为兄。”聂弘归自嘲笑出声,“今天我收到爹的飞鸽传书,他知道我在你这里,只问‘风远还好吗’,爹常常说说这辈子不求你原谅他,只求你过得安好,若能回去再看他一回,他死也瞑目。”
滕风远静默不语,墨黑色的身影如夜灯下乔木投下的阴影,笔直而暗沉。
“二弟,你原谅为兄,好不好?”聂弘归声泪俱下,突然扔了拐杖,噗通一声跪下了,“我当年是对不起你,这三年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尤其是那时候不知道你是生是死,我夜夜噩梦,生怕你出意外,承受着良心上折磨……”
滕风远眸色慌乱,“你别这样,快起来。”
“二弟若是不原谅我,我下半辈子依旧是生不如死,还起来做什么?”聂弘归面色懊悔,“还不若一头撞死算了。”
滕风远连忙过来扶他,“好了,大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纵然当初被无情抛弃,但滕风远在聂家长大,到底说不上恨。
聂弘归眸中光华大起,“二弟,你是原谅为兄了吗?”
滕风远把他扶起来,点了点头,“那种情况你也实属无奈,聂家养育我二十年,也不曾亏待我什么,养育之恩我铭记在心,爹的事我也不怪他。”
聂弘归大喜,似乎还不信,“真的?”
滕风远再次点头,“真的,你回去嘱他好好保重身体。”
聂弘归心头仍无法释怀,把手中拐杖硬塞到滕风远手中,“二弟,当年我害得你被人殴打,心头实在过意不去,不若你现在打回来,为兄心头也痛快……”
滕风远觉得好笑,只把那拐杖推开,岂料聂弘归十分坚持,“不行,我怕你心头还是不舒服,”
聂弘归非要负荆请罪一番才罢休,滕风远劝说半天,聂弘归才道:“那我去取点酒,自罚三杯,算是给二弟赔罪。”
说着他就兴匆匆出门,滕风远拦都拦不住,只能作罢。不消片刻,聂弘归拎了一只酒壶两只酒杯过来,先给自己倒满,举杯道:“二弟啊,当初为兄害你险些丧命,这杯就算为兄给你道个歉。”
说完举杯饮尽,再倒一杯,“二弟,这杯算我代爹给你赔个不是。”
再饮尽,又倒第三杯,“为兄当年糊涂,今生别无所求,只求二弟原谅。”
三杯饮尽,他继续倒酒,滕风远拦住他,“你伤未愈,不宜饮酒。”
“一点酒算什么,你原谅了我,我以后总算能睡个安稳觉。”聂弘归执着道给滕风远倒了一杯,递过去,“二弟,你若真原谅了我,我们兄弟俩就一起干一杯。”
聂弘归期待地看着滕风远,滕风远接过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看聂弘归还要加酒,忙抢了酒壶不让他继续。聂弘归仍旧大笑,“二弟还是这么体贴人,好,不喝就不喝,要不然我们换成茶,好好来叙叙旧。”
滕风远房中本有茶水,取过杯子沏了两杯,今日滕风远难得释然,聂弘归也是兴高采烈,开始回忆两人年幼的事情,滕风远只淡淡听着,从前他是斯文久了,这几年养成了威严冷凛的性子,话自然不多,倒不知道聂弘归竟然如此健谈,一说起来如滔滔江水一样延绵不绝,还时不时迸发出笑声。
一刻钟后桌上茶水尽,滕风远起身加水,走了几步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怒视聂弘归,“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没什么,隐灵散而已。”聂弘归抿唇淡笑,袖中真气起,全身戒备看着滕风远,“知弟莫若兄,二弟啊,过了这几年,你性子变化不大嘛。”
隐灵散无色无味,并非毒药,只是让人两三个时辰内提不起真气,看着聂弘归的神色自若地笑,滕风远知他早已事先服下解药,眸色惊怒,“枉我竟然信你!”
“二弟莫慌,为兄并不想害你,只是想要一样东西。”聂弘归站起来,他的腿被砍了一刀,并非伤了筋骨,经几日治疗调养,虽不能大动作,但已经能正常行走,“据我所知,紫云派早就归属了穿云教,那通衍心经应当是在二弟手上,为兄记得二弟自幼记性过人,看上一两遍便能不忘,想来通衍心经的内容二弟已经记住了,不若把那张羊皮卷分享给为兄。”
滕风远体内真气涣散,手脚也不若平时灵活,软绵无力,但他依旧站姿如松,鼻中冷哼,“你也想要通衍心经?”
“虽然为兄伤未痊愈,但二弟提不起真气,恐怕不是为兄对手。”聂弘归从腿上拔出一把短刀,朝滕风远步步逼近,“你我兄弟一场,二弟莫小气,再说聂家养育你二十年,你未曾回报,既然得到了通衍心经,难道不应该给爹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