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要乱捡东西(第2/4页)

自打陆云烟来到她们家,这街坊巷里的年轻郎君就只瞧得见陆云烟,再瞧不上她刘凤儿。

刘凤儿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好在自家娘亲聪明,将这个狐媚子嫁去了王县令家。

不过她有些不解,“娘,你说这王家也不怕晦气,谁家娶媳妇日子定在七月半啊?”

七月半,中元节,至阴之日,鬼门大开,光是想想都瘆得慌。

刘李氏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低斥道,“你懂什么,这成婚的日子都是找道士算过的。你表姐她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难得一见的天阴之体,在七月半成婚,借着天时地利人和,冲喜才最有效果……”

刘凤儿听得背后冒寒气,“我怎觉得怪邪门的。娘,万一陆云烟冲喜没用,那怎么办啊?”

刘李氏转头连呸了好几声,骂道,“胡说八道!她冲喜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问东问西,也不怕晦气!”

刘凤儿也不敢再多嘴,连忙上前赔笑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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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倒霉蛋陆云烟正靠在马车窗户旁,细白的手指掀起帘子一角,窥视着这个陌生朝代的市井风貌。

半个月前,她还是个18岁的大一新生。

作为舞蹈家母亲和画家父亲热恋闪婚又闪离的婚姻产物,她从小一直在外婆身边长大。

外婆的突然病逝,对她打击很大,而父母关于她日后去处的争吵,更是叫她心烦意乱。

悲愤交加之下,她夺门而出,然后就被一辆在夜间漂移的灵车给撞了。

再次醒来,她成了家道中落、父母双亡、郁结于心而病逝的16岁官家小姐陆云烟。

这具身体的主人,小小年纪,孤苦伶仃,在衙门当小吏的舅父软弱无能,舅母刻薄贪财,草包表兄好色无耻,善妒表妹爱扯头花,现在还有一门“百分百当寡妇”的冲喜婚姻……

你说跑?

跑到哪里去?一没有钱、二没有路引、三没有护卫,她一个弱女子出不了二里地,不是被野兽吃掉,就是被山匪劫掉。

“唉……”

陆云烟托着白嫩嫩的腮帮子,发出穿越以来的第三千二百八十一次感叹。

前途惨淡,人生无望啊。

也不知道现代的爸妈见到她的尸体,会不会掉眼泪。或许会吧,但更多是轻松解脱吧,总算不用再被她这个累赘拖着了。

不过,她也死的太离谱——大晚上的,谁会开着灵车到处乱晃?!

越想越郁闷,陆云烟也没心情欣赏古代街景风貌,索性放下车帘,靠着车壁闭眼睡觉。

再次醒来时,马车也已到达福缘寺的山门下。

福缘寺地处郊外,山门不大,香火也不算旺,原主父母的长明灯之所以点在这座寺庙里,只因此处是夫妻俩初遇之地,意义非凡。

在寺庙僧人的引导下,陆云烟恭恭敬敬给原主母亲陆刘氏上了三柱清香。

“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保佑他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团聚吧。”

她将香插进香炉里,为这家人默哀了三分钟,又心平气和听大和尚念了一段超度经文。

念经结束,已是中午。

陆云烟从为数不多的积蓄里捐出了一两银子的香火钱,便去寺庙后院用了一顿素斋。

难得能离开刘家那小院子,出来透透气,陆云烟吃完饭也不急着下山,而是在寺庙里慢慢溜达。

不知不觉,她逛到一棵挂满红绳的大树之下。

好像每个寺庙都有这么一棵挂绳子、锁、或者各种小物件的许愿树。

就在她仰头望着这棵枝繁叶茂的树时,脖子上系玉的绳子突然断了,玉坠掉了下来。

小巧的玉石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听到这声,陆云烟心都跟着颤了下。

这玉坠是个宝贝,要是碎了她可得心疼死。

她连忙弯腰去捡,目光触及脚下,却是一顿——

地上除了她的玉坠,还有一封红包?

陆云烟:???

刚才地上有这么个红包吗?

难道是她看树看的太入迷,没注意到?

不能吧,曾经隔着一条马路,风里飘着五块钱,她一眼就看见了。

陆云烟皱了皱眉头,将玉坠和红包一起捡了起来,她先检查着自己的玉坠子。

那是枚质地细腻的水滴形玉坠,通体润白,唯正中间有一抹火焰形状的血痕。

据她的便宜舅父说,原主出生的时候,手中就握着这枚玉坠。

陆云烟个人没有戴首饰的习惯,本来不想继续戴这块玉的,直到她发现玉坠上那抹血痕,跟她前世胸前的胎记几乎一模一样。

这种诡异的巧合,叫她生出一种宿命感。再加上便宜舅父一直说玉有灵性,是她的命根子,陆云烟也就继续戴着了。

“还好没碎。”

确认玉坠无碍后,陆云烟暗暗松口气,又将断掉的绳子扯下来,小声咕哝,“这质量也太差了,回去得找根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