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249(2更)(第2/3页)

“小女今日不过是在荷池边同李家千金想要摘一摘那树上樱桃而已,即便当真有冲撞了贵夫人之处,贵夫人说道便是,何故非要出手伤人?”谢侍郎看着向漠北,不卑不亢地问。

不仅仅是在理的是他们,也是因为他本就出身高门,如今更是身居侍郎之位,眼前的向漠北固然身份金贵,但他终究不是宣亲王,如今也不过才是一个小小翰林修撰而已。

“小女受惊不浅,眼下仍惊魂未定,宣亲王与王妃向来仁德,小郡王想来也定能给谢某一个解释的。”

宣亲王与王妃仁德这般的话在这些京官那儿,也只有有用之时才会说出口,平日里谁人不是道其不学无术趾高气昂仗势欺人?

再说那谢家千金,受惊不浅是真,眼下仍惊魂未定则是假,更多的只有愤怒与不甘。

若孟江南是如太子妃那般尊贵的出身他们便也认了,然而她不过是个出身市井的卑贱之人,这口气他们咽不下!

早在新科状元六元及第第一人向漠北的真实身份及其学问被众人传得沸沸扬扬之时,他身边人的事情也被好事之人查了个尽。

向漠北从不曾在意过孟江南的出身,因此不曾就她的出身掩藏过什么,他唯一让人压着不教好事之人打听到的事情唯有孟家与赵家事而已。

至于阿睿之事,则是圣意。

即便孟江南养育阿睿有恩,当今圣上也不愿意世人知晓他们项氏血脉曾由一个卑贱的市井小民来抚养,是以除了他们这些知情者之外,再无人知当今的皇孙殿下与孟江南间的关系。

是以世人皆知重新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宣小郡王自民间带回来了一个身份卑微的女人。

而除了樱桃宴上今科进士与受邀赴宴的几位朝中大臣见过孟江南之外,再无人见她在向漠北身旁出现过,是以众人纷纷断言她不过一个卑贱小民,顶多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妾。

至于今日。她缘何会出现在宫后苑中,无需多想也知那不过是小郡主看在小郡王的面子上将她带在身边见个世面开个眼界,不想她竟在宫中生事,且伤的还是朝臣府上千金,纵然她是小郡王的宠妾,宣亲王夫妇定也不会轻饶了她。

若非如此,谢姜氏也不会在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还非让下人火急火燎地去到工部衙门把谢侍郎请回来一同到宣亲王府来“讨公道”。

若换做是项云珠动的手,他们是绝没有这个胆子上门来讨说法。

他们的女儿可是他们的掌上明珠,绝不能任由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给欺负了去!宣亲王府就算再如何尊贵,也不能任着一个卑贱的妾室如此欺人太甚!

不过谢侍郎夫妇二人原只打算见宣亲王夫妇而不是要见向漠北,不想才在宣亲王府门前下马车便与下值回来的他不期而遇。

眼下他们心想的是,若这小郡王不能就此事给个合理的答复,他们再告到宣亲王夫妇那儿亦不迟。

总之,必须处置了那贱妾!

谢姜氏观向漠北平静甚或说是淡漠的态度,不由补充道:“今日受了如此伤害的不止小女,还有刘侍郎家的千金。”

言外之意不外乎是宣亲王府若不能给个满意的交代,那找上门来的可就不止他们谢家一家,还有刘家。

刘侍郎乃户部左侍郎,其千金乃家中独女,且还是老来得女,打小就金贵得很,今日受了此等委屈,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然而这谢侍郎夫妇不知道的是,刘侍郎早知宣小郡王带回来的那一个民间女子并非什么来路不明的妾室,而是小郡王明媒正娶的妻,虽然小郡王并未同任何人明言过,但是刘侍郎曾在路过宣亲王府门前时亲眼见着金贵的宣亲王一家子为了小郡王带回来的那个小妇人着急得不行。

那时候刘侍郎便知晓,哪怕那个女子出身市井,也是整个宣亲王府真心疼着护着的人,根本就是他们心中认定了的小郡王妃!

宣亲王一家何许人也啊?整个天下但凡婚配都讲究门当户对,可在宣亲王府那儿,压根从不考虑这事儿,让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居正妃之位,在宣亲王府根本就是件见怪不怪的事情。

刘侍郎从不是个多舌之人,饶是知晓了此事,除了同自己的老妻说过之外,再未有与谁人提过了。

且刘家千金今日的的确确是受了委屈,然而她不似谢家千金那般目中无人,她自认确是她们失言在先,才有孟江南与她们争执在后,更是谢家千金动手在先,孟江南才动手在后。

并且并非孟江南推的她,而是谢家千金栽到荷池里时伸手拽的她,才害得她一并落下了水。

刘家千金确也受惊不浅,不过回家之后她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同老母亲吕氏说了,没有一句半字的胡言,刘吕氏也不似谢姜氏这般听一出便是一出之人,更没有谢姜氏这般无理且要强,她安抚了女儿之后只静等刘侍郎下值回家,刘家千金也未有像谢家千金那般非要爹娘为自己讨回公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