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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颇为满意地离开了。

正午过后,向漠北起身交卷。

殿试准备的桌案低矮,只能盘膝或是跪坐着答题,这一个姿势一坐下便是至少两个时辰,因此向漠北站起身时突感一阵目眩,险些栽倒,好在他身旁的执事官搀了他一把,他才不至于栽倒。

坐在丹墀另一侧的柳一志此时正好抬起头来,正正好瞧见向漠北险些栽倒的模样,令他不由一阵紧张,飞快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答卷,也起身来交卷。

今日春阳晴好,碧空无云,这于寻常人而言是个再好不过的天气,可若要一直在这样的阳光下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且水米不进地作答卷子,可就不是件舒服事了。

尤其是于向漠北这般身子羸弱之人而言,这般晴阳犹如曝晒,卷子还未答到最后,他便已开始觉得难受,呼吸有些急促,甚至开始觉得目眩,然而他还是保持着冷静将卷子认真答完了。

离开奉天殿前广场的他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他都走得吃力,可他却没有停下脚步。

柳一志交了卷后紧跟在他身后,因为宫中规矩众多,即便他想要一交卷就上前去搀住向漠北,然而规矩面前却是不能够。

他一路着急不安地跟在向漠北身后,待出了奉天门,他才飞也似的冲到向漠北身旁来,搀住了他仿佛随时都会栽倒在地的他:“向兄!”

而在他搀住向漠北胳膊之时,向漠北亦不顾忌见外地将沉重的身子朝他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