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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的嘉安!”孟江南一听,连连摇头,“嘉安是夫我是妻,这般不妥,不可以的。”

“那小鱼觉得爹总是围着娘转可有不妥?”向漠北一手轻轻揉捏她的柔荑,一手揉捻她尚未佩戴起耳饰的耳珠,不疾不徐地问。

孟江南一怔,只觉自己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爹与娘的相处不合世俗,可她却觉得爹与娘是这天底下最美最好最令人艳羡的一对鸳鸯。

她正分神间,向漠北已从木施上拿过了她的衣服:“小鱼张开手臂。”

“还是不要了,嘉安,我自己来就好。”孟江南抓着自己的中单衣沿,不肯抬手。

向漠北并未说话,只是将脸色一沉,她当即乖乖地将手臂抬了起来,虽然不自在,却也不敢再多话。

衣裳穿好之后,向漠北又将她轻按到铜镜前坐下,尔后拿起了梳子,显然是要帮她梳头。

孟江南第一反应便是从他手中将梳子给夺了过来,然当她自铜镜里瞧见他又是沉下了脸色时,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梳子,尔后又慢慢地塞回到他手里。

向漠北被她这一小动作逗笑了。

孟江南则是自铜镜瞧着他嘴角的小梨涡出了神。

向漠北为她绾好发髻戴好簪钗出得屋时,早就蹲在院子里等着她与向漠北的阿乌与三黄耳立刻冲到他们跟前来。

它们嘴里各自都叼着一样物事,但它们蹿得太快,孟江南并未瞧清那是什么,待得它们整齐地在她与向漠北跟前一字排开的时候,她才瞧清它们嘴里叼着的都是什么。

阿乌嘴里叼着的是一只布老虎,瞧着有些眼熟,孟江南仔细一瞧,瞧出来那是东屋里宣亲王妃给阿睿准备的玩具,小家伙离开时并未带走,也不知阿乌何时进的东屋又如何捣出来。

大黄嘴里叼着一只拨浪鼓,它跑起来时拨浪鼓啪嗒啪嗒响着,瞧着亦是从东屋那儿叼出来的。

孟江南本以为它们是想小阿睿了,可瞧见二黄还有三黄嘴里叼着的物什后,她又觉得不是。

只见二黄嘴里叼着的是一只不知从哪儿叼来的小棉鞋,瞧那都还没她一个拳头大的小鞋子,俨然是襁褓小儿的小鞋。

三黄嘴里则是叼着一只……连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小小黄耳。

它们一齐围在他们跟前,不约而同地将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到他们跟前,齐刷刷地冲他们摇尾巴。

小花这时候打屋梁上跳下来,在孟江南脚边拱了拱,又跑到向漠北脚边拱了拱,一副要将他们推到贴在一块儿的模样。

孟江南被几个大小家伙整得一脸茫然,向漠北则已蹲下了身,将那只被三黄放在他跟前的小小黄耳捧到了手心里来。

小小的东西毛茸茸的,还不及向漠北一个巴掌大,被他托在掌心里正一边想要努力睁开眼,一边朝他的手指拱着小脑袋,小舌头不停地舔着他的手指,显然是饿了。

“嘉安,它好小呀!”孟江南将裙裾微微一提,也在向漠北身旁蹲下了身来,既好奇又有些心疼,“嘉安,它一直在舔你的手指,可是饿了?”

“嗯。”向漠北回答了她后看向三黄,一脸严肃,声音亦是沉沉道,“从哪儿叼来的孩子?它的母亲可知晓?你可知你有错?”

三黄本是一脸兴奋,在见得向漠北严肃的脸色以及听得他低沉的话后,顿时耷拉下脑袋,尾巴也垂了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将孩子还回去。”向漠北下了命令,同时将托在手心里的小小黄耳递到三黄嘴边,让它将小小黄耳叼起来给送还回去。

谁知三黄非但没有将小小黄耳叼起来,反是用嘴将它朝向漠北手心里拱了拱,显然并不打算将这只小黄耳给还回去。

不仅如此,阿乌以及大黄二黄也都是同样的举动。

向漠北并未当即动怒,因为他知它们一直都是听话的好孩子,从不会胡作非为,因此他只是蹙起了眉心,于心中仔细地分析着它们今番举动意欲何为。

阿橘这时候也自西屋出来,来到他跟前,将身子立起,两只前爪扒到了他手上,尔后伸出舌头朝他掌心里那只软绵绵毛茸茸的小小黄耳舔了舔,一副疼惜的模样。

阿乌与三黄耳齐齐看着向漠北,喉间皆呜呜有声,像是在与他说着什么似的。

“它是没了家没了母亲也没了兄弟姐妹,想要我留下它照顾它可对?”向漠北沉默了一会儿,问它们道。

阿乌是只极通人性又极为聪慧的黄耳,听得向漠北的话,它率先点头。

显然他说对了。

孟江南看着向漠北手心里的小东西,顿时面露难过之色。

她想伸手抚抚它,又觉它实在太小太小,害怕自己碰伤了它,便只是盯着它看,轻轻柔柔地同它道:“好孩子别担心,嘉安和大家都很温柔,你会和阿乌它们一样安康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