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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雨势的夜不适于行走,更不适于到夜市上去吃糖水,可无论是孟江南还是向漠北,都没人说上一句“不去了,回去吧”,似乎不管雨势如何,他们都想要并肩而行。

一直走下去。

到得东石桥时,雨势已小去许多,但孟江南的绣鞋仍湿了透。

天色已晚,又因着下雨的缘故,这条平日里夜晚比白日要热闹上数倍的东石桥路上无一行人,便是专于晚间营生的摊贩也都在雨势变大之前匆匆收拾好了摊子回家去了,窄长的青石街上,只有桥下一处小摊儿仍挂着风灯。

悬挂在长竹篙头的风灯在夜色里摇摇晃晃,灯下是一张矮桌,矮桌上是七八个阔口大陶罐,每一个陶罐上都用细竹篾编的筐子反罩着,旁摆放着两张老张老旧的小桌,每张桌旁放三张同样老旧的凳子。

一名裹着蓝布头巾的妇人坐在矮桌后,正就着那摇摇晃晃的火光缝补一件衣服,她年纪已不轻,加上火光昏黄,她瞧不清,因此见得她将腰身躬得极低,几乎将脸凑到了放在腿上的衣服上。

整条街静悄悄,只有雨声,她的摊上也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可却不见她有要收摊回去了的意思。

向漠北牵着孟江南的手在那老旧小桌旁坐下身时,妇人这才发现他们,赶忙站起身来,解释道:“对不住二位客官,雨有些大,我还以为这会儿没人会来……小向大夫!?”

妇人本低着头惭愧地解释,当她抬头瞧见坐在自家摊儿上的向漠北时语气及神色都变了。

变得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