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7

  程迦动身去机场时,上海下暴雨。她查看天气预报,青海全省范围也出现罕见的雷电大暴雨。手机通知飞机会延误。

  程迦还是准点到了机场,坐在候机厅里等。

  人望着玻璃窗外水洗般的大雨,像望着春暖花开。

  几小时后,上海雨停,飞往各地的飞机陆续起飞,但西宁那边仍是暴雨。

  旅客们在候机厅吵嚷,闹事。

  程迦拿出手机,看一眼凌晨和彭野的通讯记录。那通电话后,他们没再通话。

  现在也不用。

  她脚踩着一双玫红底的黑色高跟鞋,手握这登机箱拖杆,背脊笔直坐着。

  想着,便想到从格尔木到西宁有七小时车程,彭野什么时候启程?夜里?

  一时心有所想,她塞上耳机,搜出一首叫《风雨无阻》的歌。八音盒的旋律让她心静。

  周华健的声音出现时,她微微蹙眉,这过时的歌,是彭野那老男人年代的产物。曲风温柔,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应该也不是彭野喜欢的类型。

  可她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循环上了。

  “红尘千山万里路,我可以朝朝暮暮。”

  几小时后,广播终于通知登机。

  程迦上了飞机,关掉手机戴上眼罩,平静地睡了。

  又是几个小时,飞机开始降低高度时,程迦醒了,洗了脸,敷了面膜,但没化妆。

  飞机终于降落曹家堡机场。

  程迦在窗边看到了黄色沙土的高原。

  夜幕已开始降临,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慢慢归位。程迦是第一个走出飞机的,才踏上移动通道,豆大的雨滴就打在玻璃窗上,转瞬间越下越大。

  身后有人议论:“天哪,太幸运了。再迟一会儿就得迫降去兰州。”

  程迦想,如果迫降去兰州,彭野也会赶去那里接她。

  出去后,她一眼看到人群中格外高的彭野,他插着兜,立在围栏边一群举牌的人群背后。

  他头发是湿的,黑色的眼睛盯着她,笔直而又沉默。

  程迦骨子里一阵战栗。她远远望他一眼,转弯往走廊的出口走,他也转身走;两人隔着围栏和涌动的接机人群。

  到了走廊尽头,他停下等她,她走过去他身边。

  彭野微微俯身接过她手里的箱子,他手上是湿的,沾着雨水,却有暖意。

  程迦跟在他身边,他拖着她的箱子,她没有牵他的手,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句话没说。

  他们穿过忙碌的机场大厅,走出去停车的地方。

  天黑了,电闪雷鸣,下着大雨。

  彭野没说话,顺手就把她揽到身边,拿外套遮住她的头和身子,搂着她往车边走。暴雨冲刷着两人的身体,有股子沉默而奇异的兴奋。并不冷。程迦牙齿战得咯咯响,腿快站不稳,他的身体也隐忍在颤。

  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终于到了。

  他拉开车门送她上副驾驶。

  程迦还是被雨水淋了个湿透,缩在座位上轻轻发颤。

  他把箱子放到后座,开门上车。

  雨太大,他有些狼狈地躲进车里关上门,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程迦就扑了上来,跨坐到他腿上,捧住他被雨水打湿的脸颊,用力吸吮他的嘴唇,恨不能一口一口把他吞下去。

  他身上熟悉的皂荚清香,混杂着暴风雨水的气息,让她疯狂。

  她撬开他唇齿,勾住他的舌头狠狠吮吸。彭野舌根发疼,头皮战栗,好似魂儿要给她从头顶抽出。

  程迦的手摸到腰间他湿漉的衣服,狂乱地松了皮带,一把扯开拉链,手钻进去。

  他早已有了反应。

  她迫切地掀开长裙,把丁字裤拉到一边,不做任何准备便使劲沉了下去。

  “啊……”她含着他的嘴唇,喉咙里溢出一丝声音,短促,凄楚,瞬间被他以吻封缄。

  彭野一手伸去锁上车门,一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摁进怀里,摩挲着,她肌肤湿漉发烫,肌理软腻如凝脂,指尖触感轰然炸开,引爆他的躯体。

  “呜……”她浑身激灵。

  车内狭窄,她舒展不开,双腿卡在禁闭的空间里,不断调整身姿,腰肢起伏进退,欲念汹涌不得消停。只嘴唇紧吸着他不松开,他亦不松,配合着她的主动,像两条痴缠的灵蛇。

  雨水拍打着车身,帘幕般盖住四面的玻璃。

  他急促的喘息如同动物,交缠着哀弱的呻吟,盖过了交加的雷电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