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页)

“以后抱着我睡。”温归远把人重新抱在怀里,低声说道。

路杳杳眼皮子都睁不开,根本就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四肢发软,只是任由他动作。

“记得给我放个枕头。”他精神很好,捏着她的耳垂笑问道。

回应他的是路杳杳深睡下去的呼吸声。

他抱着怀中之人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缓,再也没有这样的安心和满足。

路杳杳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她一动就忍不住吸气,腰又酸又软,好像不是自己的。

“娘娘可要起身。”绿腰的声音在罗帐后响起。

路杳杳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

索性绿腰很有默契,掀开帘子,把人扶了起来,然后递了一杯水来。

路杳杳刚一坐起来就觉得不对劲,一低头就看到那件越溪纹孔雀罗寝衣遮盖不住的痕迹,在雪白的肌肤上越发显眼,忍不住哼哼几声。

“我饿了。”路杳杳把一杯水喝完,这才缓了喉咙间的难受,冷静说道。

被人折腾了一晚上,可不是饿得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

绿腰很快就端上早食,都是好消化的东西,路杳杳胡乱吃了几口,眼皮子控制不住地在打架,很快又卷着被子睡着了。

——殿下的体力也太好了。

她陷入黑暗前,忍不住不忿地喊着。

温归远神清气爽去上早朝,哪怕见了六皇子温归纣的臭脸还是笑脸盈盈,笑容真挚。

路寻义站在远处扫了一眼太子,却也没有上去攀谈,只是低下头自顾自地坐着。

路相很少主动和太子殿下说话,不因路杳杳嫁入东宫而失了分寸。

作为朝臣一直和储君保持着距离。

早朝前夕一如既往得安静,众人呆在偏殿整理衣容,时不时轻声交谈着,路相和白相身边各自有拥护的人,太子和静王之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但空气中有股紧绷的空气。

今日早朝却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早朝。

圣人出乎意料地宣了一个月后秋闱的主考官为温归远,副考官为白平洲。

朝堂震惊,唯有路寻义低眉顺眼,一如既往的低调。

太子殿下恭敬行礼接旨,态度不卑不亢。

白李两家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讲,垂眸闭嘴,只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温归远下了朝在书房呆了许久这才回了东宫。

“月楼还病着吗?”他皱眉问道。

旭阳担忧地说道:“江先生昨夜一夜未睡,可还是不愿请御医,是否要找个民间大夫来看看。”

温归远沉默片刻,看着案桌前的圣旨,低声说道:“把他送到别院休息几日吧。”

旭阳沉默着,脸上露出一点纠结之色。

温归远抬眉看他。

旭阳一咬牙,单膝跪地:“江先生明显认识太子妃,却不愿和殿下说,当年殿下救下他时,江先生却说自己是江南人。”

“太子妃从不曾去过江南。”

那日在大长公主府,江月楼听到路杳杳被狗围着时惊慌的模样,之后更是亲自去竹林后诱狗,若不是那声进攻的笛声,想必已经平安救下太子妃了。

温归远叹气:“我信他。”

“他不愿说便算了。”他盯着笔架上的一点,笑了笑,露出一点自信之色,“我不会看错人的,他有秘密又如何,只要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便足矣。”

“若他是内奸呢。”旭阳不解地说着。

“不会。”温归远笑说着,眼尾眯起,“他眼中的恨意是不会骗人的。”

“这个圣旨就是他在背后步步为营,搅弄风云,最后才落在东宫的。”他笑,“不是敌人便是万幸。”

“谁都没有怀疑东宫,包括路寻义。”他想起早朝上的场景,人心叵测,可却不得不顺着这步棋走下去。

旭阳一愣,请罪道:“是属下失礼了。”

“路远道啊。”幽幽嗓音在空荡的书房一瞬既失。

江月楼的住处在幽静的竹林,还未走进就能听到激烈的咳嗽声,照顾他的是一个哑仆。

哑仆急得满头是汗,一见到旭阳就疾步走了上来,动作激烈地比划着。

“殿下让我带江先生去别院修养,不请御医也要请个民间大夫看看。”他安抚着着急的哑仆,这才入了屋内。

一入内便是浓烈的草药味,床上躺着着的人脸色雪白,颧骨上泛上不正常的红晕。

那张常年待在脸上的面具被放在矮桌上。

床榻上的人格外俊秀,即使双眼紧闭也就能看到如画眉眼,温和而秀气,是一张出乎意料俊美的脸。

“殿下昨日歇在兴庆殿。”上马车后,江月楼轻声问道。

旭阳一愣,盯着他,皱眉不语。

江月楼笑了笑,消瘦而苍白的脸瞬间如春花盛开,温和而绚烂:“路寻义多疑,迟早会察觉出不对,殿下这几日不如陪着太子妃多去外面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