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相传人逝世的第十三年的几日若是大肆举办忌礼,便能为逝世之人的下一世积福,保佑其余生平安安康。

路杳杳视线微微下垂,冷淡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爹回来了叫我。”

她头也不回地走近院子,粉色衣裙在热烈的日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衣裙飘摇,身姿如柳,柔软却又挺直。

顺平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后的假山后,这才长叹一口气,转身去了门口等着相爷回府。

院子早就被顺平打扫干净,她一进门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爽之意。

“卫风呢?”她熟练地靠在梨花木春色满园软靠上,喝了一口温度刚好的庐山云雾茶,这才舒服地眯了眯眼。

“正在外面候着呢。”

卫风进来的时候,路杳杳正捏着一颗酸梅津津有味地吃着。

“那人出了菡萏院就直接回了客栈,没和其他人见面,但卑职查过了,他不曾和白申牧接触过,白家二房早早就被流放岭南了,不曾有人出逃,白申牧是重点监控对象。”

路杳杳皱了皱眉。

不是白家人,谁没事会让人找路家的晦气。

“卑职发现,客栈周围共有三拨人,皆未查明是谁。”

路杳杳吃惊的眨眨眼“除了唆使他的人,可能还有白家人,还有谁?”

卫风严肃地摇摇头。

“继续盯着他,不要让他出意外。”她仔细说着,“算了,等会我和爹说,让他自己找人盯着。”

卫风点头。

等路杳杳话本看了好一会儿,就听到顺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路相回家了。

路杳杳收拾一下,朝着前院走去。

路寻义一身绛紫色官袍还未换下,他常年治理政务,弄坏了肠胃,饿久了眉心总是不由自主地皱着,眉心形成一道深刻的褶皱。

路杳杳上前拿走他正在慢悠悠喝着的茶,把顺平送来的白粥放在他手边。

“不舒服就别喝茶,饿了吃点粥垫垫,顺平已经去传膳了。”路杳杳坐在一旁,细声说着。

“好端端回相府做什么?”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捂着温热的白瓷碗,抬眉斜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问着。

路杳杳捏着手指坐在下首,细声细气地说着“早上陪殿下去了尧王殿下的菡萏院,碰到一个书生了。”

路相放下杯子,认真地听着她继续说道。

“为白家二房伸冤的,虽此事爹爹做得公正,但传出去也足以让不明真相的人诟病。”她抬眉扫了路寻义一眼,见他神色不变,“卫风说有三拨人在看他,我就和您说一下。”

“嗯,你做得对,你如今已经嫁为人妇,不可再掺和这些事情了,免得给人抓住把柄,让自己难过。”

路杳杳听话地点点头。

路寻义见她这般乖巧,脸上露出和煦的笑来。

“还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他不信地问着。

“听说您给东宫送了两个詹事。”

“嗯,太子在长安并无根基,这两人精通长安庶务,最是合适。”

路寻义对子女的教育一向有问必答,并不会因为她是女儿就不愿多说,相反因为她如今嫁入东宫,解释地更为详细。

“我也为你准备了两位精通长安内院关系的嬷嬷,你今日既然来了就一并带回去吧。”

“嗯。”路杳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盘中的酸梅吃。

路寻义喝完手边的白粥,突然皱了皱眉“你有请太医看过吗?”

路杳杳一愣。

“你嫁去东宫已经一月有余了。”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她的肚子。

路杳杳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捂着肚子,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没有!”她又凶又羞,咬牙说着。

路寻义冷静地收回视线,安慰道“没有也很正常,你年纪还小,婚后的日子也不长,不必给自己压力。”

路杳杳半低着头脸色青白交加,讪讪地不说话,脸颊微红。

她没好意思说,两人圆房都还未圆。

“你不会还以为是我阻了你去陇右道的事情,心中不甘,不曾和太子……”路寻义不经意地问着。

路杳杳听的头皮发麻,哪敢点头,只好梗着脖子硬说道“没有的事。”

路寻义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着“东宫嫡长子必须从你的肚子里出来,明白吗。”

路杳杳胡乱地点点头,一时间被这话打乱了节奏,满肚子的话竟然是找不到时机问出口。

“不过压力也别太大,若是真的没有动静,那必定是太子不行。”

路杳杳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说话,脑海中却是不由想起太子那张脸,还有不经意碰触下触及的温热胸膛。

——看上去不太像不太行的。

“我女儿怎么会有问题。”

他态度义正言辞,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