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4/10页)

“行!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了!苏荷,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水性杨花,可以同时跟很多个男人乱搞,可以满口谎言唯利是图。我他妈就是死心眼,我就只喜欢她一个人,碍你什么事了?你管得着吗……”

“在你……”她哽了一下,紧锁着眉,“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

“今晚我觉得你连这种都不如。”

“卫寻我操你妈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活下去,你这种从小有爹疼有娘养的人没资格讲我!”

“活下去?别笑死人了,活下去的方法有千万种,你怎么偏偏就选了这种?你少在这找遮羞布,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天生就觉得自甘堕落没有错,你骨子里就是贱!我他妈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种明明恬不知耻还一脸无辜的臭小三。你现在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多看你一眼我都嫌恶心!!”

她被我的恶毒彻底击垮了,苍白的嘴唇无力地张合着。

“滚!给我滚啊!”我朝她嘶吼。

她强忍着,几乎咬破下嘴唇,可还是哭了。

她抓起包朝我脸上砸过来,我没躲,接着是拳打脚踢和污言秽语,新伤旧痛逼得我缓缓后退,最终无力地瘫坐在水泥台阶上。很快她意识到这么做没有意义,她收手了,安静捡起地上的包,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扒拉了几把乱掉的头发。离去前,她用前所未有的冰冷声音说:“你会后悔的。”

我失魂落魄地颓坐着,想张口喊她,却失声了。

很抱歉,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像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我只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我难受,我体内的悲愤和绝望像微波炉里的面包那样无限膨胀,再不做点什么,它们迟早会炸碎我的胸腔。

苏荷,要怪就怪你倒霉,谁让你撞到枪口上来,你活该。

我去医院缝了十几针,还照了X光。医生担心我有轻微脑震荡,坚持让我留院观察两天,住院那段时间,有人打电话问起我一律说是被摩托车撞伤了。

三天后我回公司,办公室气氛比想象中要低迷,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同事脸上的关切跟热情也显得力不从心,更多人则是愁眉苦脸怏怏不乐。我正疑惑,秦大义把我喊进了办公室,正在开会的是年叔,我只看他一眼就猜到了大概。

“出事了?”我问。

“昨天下午余雷那边突然撤资,苏荷手机也联系不上,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年叔神色凝重。

“太过分了!不是签了合同吗?咱可以告他啊!”小乔愤愤不平。

“哪有那么简单,现在打个官司有多麻烦你们也知道,等程序走完都是猴年马月了,而且到时候他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说是我们违背合同上的某些条款在先。”年叔皱紧了眉,话却有些虚,“偏偏祸不单行,之前那家饮料厂商的产品被查出问题,现在人家后院失火根本无暇顾及微电影动画片的制作,他们的意思是想撤掉这个计划,之前三分之一的订金就纯当违约的赔偿金。”

“那咱们还做吗?”作为该项目的全权负责人,秦大义很是惋惜。事实上这部动画片差不多快完工了,大家都很满意。

“当然做。”年叔态度坚决,“我们已经投入了那么多精力和财力,必须做完。到时候看能否改一改卖给其他饮料商,实在不行就纯当公司的宣传作品好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怎么让余雷那老狐狸再帮我们撑两个月,之前他投资就一直很不爽快,我让他半年打次钱,他居然给我拆散成一个月一次,我活了几十年头一次见到这么抠的老板,早该猜到这事有猫腻……”

之后的会议我一句话也没听进去,脑子里满是苏荷当晚留给我的那句话——你会后悔的。

我确实后悔了,却没想到这么快。

短会解散后我脸色阴郁地回到三楼睡房,偷偷给苏荷打了个电话,对方还是关机。每天按时按量回房间给窗台上的盆栽浇水的傅林森这会提着个小水壶进来了,他看我一眼立马心领神会,问:“别告诉我你是在打给苏荷?”

“对。”我犹豫了下还是坦白道,“前几天我们之间发生了点事,我猜这跟余雷的突然撤资有关。”

“肯定是你又惹她生气了。”

“情况不一样……但结果差不多。”我狡辩。

“所以你现在决定挽回?”傅林森颇感吃惊,“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