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第2/2页)

虽然威廉三世让卡尔达诺陪着胡安娜王后回到比利时,但是受限于这个时代的科学技术,恩里克二世的健康状况依然没有好转,最终在1555年的五月辞世于比利时的根特城堡,由他的独女胡安娜王后主持其葬礼,并且当众宣读了恩里克二世的遗嘱。

按照比利时国王的临终遗言,他的王国将由胡安娜王后及其后代继承。倘若胡安娜王后盛年而逝,那么将由里士满公爵继任为比利时国王兼佛兰德斯伯爵,并且在他成年前,由其父威廉三世代为摄政。

而要是里士满公爵,纪尧姆,以及琼安都无嗣而终,那么比利时和佛兰德斯的继承权将由恩里克二世的妹妹伊莎贝拉及其后代所继承。

可以说,恩里克二世的遗嘱堵死了想要闹独立的比利时贵族们的全部退路,让他们不得不在法兰西和英格兰之间,做个痛苦的二选一。

当然,要是比利时的贵族们还是贼心不死地想要闹独立,那么意大利就是很好的参考对象——毕竟西班牙和法兰西每次打仗都会扯上米兰和威尼斯。

既然是要开战,那肯定是在别人家开战,好过收拾自己家的残局。

而比利时卡在英格兰和法兰西中间,现在能保持和平,一半是靠对外贸易,而另一半,自然是靠胡安娜王后与英格兰的关系。

要知道亨利二世不是不敢打比利时,他是怕打下比利时后,威廉三世会跟西班牙联手打他。

况且比利时里也不全是闹独立的人,毕竟贸易频繁了,国内的移民数量自然也会随之上涨,同时也会分离掉传统贵族们的话语权。

一些眼光长久的贵族们都很清楚比利时不可能在战争四起的欧洲,保持绝对的独立。因为英格兰和法兰西都不会允许它像瑞士一样,成为永久的中立国,所以如何选择一位能带给自己利益的主君,才是比利时目前最该做的。

“陛下,您真的不去参加恩里克二世的葬礼吗?”理查德.克伦威尔看着奋笔疾书的威廉三世,犹豫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后陛下是恩里克二世的唯一子嗣,想必他的去世,会给王后陛下造成极大的悲伤。”

“正是因为胡安娜处于悲伤之中,我才要留给她收拾心情的空间。”威廉三世的母亲去世时,他还只是个六岁的儿童,而且因为亨利八世的安排,他也没有机会与父母培养出很深的感情,所以并不能体会到与父母分别的痛苦。

“况且我现在去比利时,也只会给胡安娜带来压力。”威廉三世当然考虑过恩里克二世的葬礼状况,所以让荷兰的总督代替自己前去比利时吊唁,同时也加强了荷兰、亚眠,以及加莱的驻军,防止法兰西趁机骚扰比利时和佛兰德斯的边境。

“比利时的贵族们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欢迎我的到来。”威廉三世吹了吹牛皮纸上的杂物,冲着理查德.克伦威尔冷静说道:“他们只会认为我想趁机控制比利时和佛兰德斯的政权,将胡安娜架空为傀儡女王。”

“我认为您不会这么做。”理查德.克伦威尔和卡文迪什爵士是最靠近威廉三世的近臣,所以很清楚威廉三世从未动过想要染指比利时政权的念头。

即便是放眼于全欧洲,威廉三世也称得上是最好的国王兼丈夫。

虽然他跟胡安娜王后的感情还谈不上生死相随的地步,但是威廉三世绝对是将胡安娜王后放到了最亲近的位子上,并且结婚至今也没有闹出一丁点的绯闻。

这对于私生活放荡的贵族,尤其是男性贵族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理查德.克伦威尔总觉得威廉三世太过于理性,以至于很多时候,他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君主所拥有的个人情绪。

这对于统治者而言,既是优势,也是劣势。

总之理查德.克伦威尔也说不清威廉三世的处理是否得当。

只是胡安娜王后在接到威廉三世的来信后,也只是微微失望了一会儿,然后便擦干眼泪,十分冷静地加强了比利时和佛兰德斯地边境驻军,让人时刻注意着法兰西的动向。

“陛下,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经给拉伯雷先生的家里送了一百英镑,并且许诺他的夫人和子女每年都能得到拉伯雷著作的分红。”一身丧服的约翰娜处理完贵族们来信后,向胡安娜王后汇报了近期的要事:“另外,法兰西和西班牙都派遣了吊唁的使者,您要去接见他们吗?”

“你去安排他们的下榻之处,注意不要让那些摇摆的贵族们与其接触。”胡安娜王后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威廉三世的来信,同时也嘱咐道:“让亚历山大代替我去接见这两国的使者。”

“既然我的长子是父亲定下的第二顺位继承人,那么有必要在葬礼和外交上,强化亚历山大的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