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春雷(第2/10页)

“……”

“我想让叔叔当我的小宝宝。”

塔野猜不透绘梨子意图何在,但还是把她的毛衣再打开一些,然后脱掉了衬衫和白衬裙。

绘梨子的乳房小巧玲珑,就像两只小碗扣在扁平胸前静静地起伏。即使如此,可能是由于怀孕的缘故,乳晕部位稍稍发红,樱色乳头昂然挺立。

它们惹人疼爱的样子令塔野窒息,片刻之后他用嘴唇轻触一下。

“啊,叔叔要温柔些哦,最近那里总是火辣辣的疼。”

塔野照绘梨子说的只用舌尖轻轻一舔。

“真好啊……”绘梨子摩挲着塔野伏在胸前的头顶嘟囔道,“可爱的小宝宝。”

绘梨子去做人工流产手术,是在三天后星期五的下午。

可能是由于改为双休日,周五下午和周六上午来做手术的人最多。

而且,女职员如果能在周五下午做完手术的话,周六和周日就可以充分休息整整两天,下周一就能照常上班。而如果选在周六上午做手术的话,周五下午也可以避免早退。

绘梨子现在处于放春假期间,倒是没必要考虑这个问题,莫如说是为了塔野的方便。

如果安排在周五下午的话,在绘梨子术后就可以陪她整整两天。塔野决定把这个周末奉献给绘梨子。

手术当天,塔野硬着头皮跟绘梨子去了医院,既是因为绘梨子似乎有些畏缩,也是因为他自己很担心。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绘梨子在手术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后果会很严重。据说手术本身完全不必担心,但麻醉方面却不能绝对保证万无一失。与其心神不定地待在公司里,还不如直接去医院等候更轻松些。

不仅如此,如果守在病床旁边,绘梨子从麻醉中醒来时一定会特别高兴。这么年轻的姑娘刚做完手术就被独自丢下,实在太可怜了。

公司原定当天下午会见几位访客,塔野全部临时紧急调到上午,这样即可腾出下午的时间。

“东京的朋友要来,我现在就先回去。晚上我在公寓,有急事就打电话吧。”

塔野撒谎总是相同,本来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讲,可他说到半截就把眼睛避开了。

手术预定从下午一点开始,塔野在十二点半到达医院,候诊室里没有别人。

绘梨子是下午第一个做手术,塔野跟绘梨子并排坐下,无聊地抽着烟等候。过了不久,戴着头巾式女帽的护士出现了。

“你是布部小姐吧?”

绘梨子站起身来,怯生生地点点头。虽然塔野在来医院途中反复安抚她说“别害怕”,但毕竟是第一次,难免产生畏惧心理。

“来吧,我带你去手术室!”

绘梨子惶恐不安地回头看看,塔野望着她的眼睛再次点头示意“别害怕”,随即接过大衣和提包。

绘梨子跟护士并排走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前方,手术室像是在尽头左转的位置。

她去了……

塔野顿时陷入强烈的失落感当中。

两人的珍贵结晶将被扼杀。难道那结晶不是上天的恩赐吗?将上天恩赐的生命毫不珍惜地扼杀不是太残酷了吗?拥有生命之人做出这种事不是太自私了吗?

塔野坐在冰冷的候诊室椅子上双手抱住脑袋。

自己此刻扼杀了一个小生命,给年轻的绘梨子造成了心灵和身体的伤害。这是做人所不能容许的行径。

悔恨再次苛责塔野的心灵。

但虽说如此,相爱两人所创造的小生命又为什么不得不扼杀掉呢?

现在塔野最爱的人无疑是绘梨子。他虽然也爱妻子,却不像对绘梨子那样深切。对绘梨子和妻子虽说都是爱,但方向却似乎有所不同。

不管怎么说,自己最爱的女性怀了小生命却不能出生,这是什么道理?既然都说爱情至上,那生孩子不就是天经地义吗?无论碰到任何困难都要努力争取把孩子生下来,难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之所以必须强行压制这种人之常情,就是为了墨守一夫一妻的成规吗?若真如此,这种成规不就是谬误了吗?

自己是否应该坚决克服对体面和外表的顾虑而无所畏惧地生活下去呢?到了这个年龄已经无须压抑自己,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度过人生。

是的,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就在塔野勇气倍增时,一位护士突然出现:

“您要等到手术结束吗?”

塔野抬头一看,还是刚才带绘梨子去手术室的那位女子。

“在这里等候不太方便,如果可以的话,请去房间里吧。”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待在妇产科候诊室里确实不太合适。

“是病房吗?”

“房间虽小,但毕竟是单间,患者手术之后都会在那里稍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