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4页)

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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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又掀起了一阵流言蜚语,皇后娘娘又病了,比上回病的更重,据说彻彻底底下不了榻,整日昏睡不醒,滴水不进。

除此之外,未央宫外面也发生了一桩事,原本种了花卉的草圃,一夜之间被人填上了青石砖,别说是昨晚.插.进.去的木牌,就连一棵花木也未能幸免。

国公夫人与穆世子入宫探病。

昏睡了一夜,穆温烟并未好转,相反的,她神情呆滞,一惯机灵水汪汪的大眼也没了精气神,小脸苍白如纸。

庄嬷嬷稍稍交代了几句,国公夫人便大约明了了,“哎,这世上男子皆一样,可皇上也太不知节制了,哪能把人折腾成这样?!”

她话音刚落,玳瑁瞥见了一抹帝王龙袍衣角,萧昱谨不知几时已经站在内殿,她吓的立刻跪地,“皇上!”

庄嬷嬷深深的看了国公夫人一眼,她自己则悄然退开稍许。

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尤其是在未央宫内。

因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帝王究竟什么时候会悄然无声的出现。

国公夫人临危不乱,起身行了礼,“给皇上请安。”

当年萧昱谨去西南历练时,国公夫人已嫁入镇国公府了,故此,他二人早年就认识。

穆温烟揪着被褥,把自己藏了起来。

国公夫人看着帝王阴沉的脸,神情讪了讪,“皇后打小骄纵,这事皇上比谁都清楚,这不,昨个儿晚上吃了些苦头,还在闹着小脾气呢。”

萧昱谨,“……”

帝王用他的冷硬苟住了局面,似乎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始终如一的清冷无温,就像是几年前,那时候穆温烟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性情开朗,足智多谋,但她无论做什么,亦或是说什么,萧昱谨始终是那副漠然。

“夫人可否先回避?”帝王言简意赅。

国公夫人常年跟一对傻父子相处,还不曾与萧昱谨这样的男子“交过手”,她搵了搵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惋惜道:“皇后自幼聪慧,也不知怎的就这样了,皇上多担待些,皇后才十六,身子骨经不住折腾。”

说着,国公夫人坦坦荡荡的离开了内殿。

李德海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也随即退下,他多瞄了一眼国公夫人,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国公夫人深藏不漏。

内殿再无旁人,穆温烟听不见任何动静,她被薄衾闷的难受,稍稍探出来一些,却是正好撞见了帝王的凝视。

穆温烟喉咙干涩,大约是昨天哭叫的太狠了,哑声问,“你来作甚么?”

萧昱谨踏足未央宫的一刻起,就知道他自己输了。

又输给了这个心智不全的小混蛋。

帝王轻叹了一声。

他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起来。” 他们那样之后,他还没跟她好好说说话。

穆温烟哪里肯?

她一想到昨日,无论她如何求他,又如何的痛哭装可怜,萧昱谨就像是发了疯一样,仍旧不管不顾的起伏,她现在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

立刻又哽咽了,哑着嗓子说,“皇、皇上,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么?我给你当了两年皇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家中还有年事已高的爹爹,和尚未成婚的兄长,我……”

“够了!”帝王揉了揉眉心,不晓得她又是从哪里看来这些措辞。

穆温烟的确顿时停住了,但露出薄衾外面的眼睛,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眼泪,“昨晚不是说好了再也不凶我了么?嘤嘤嘤……”

萧昱谨噎住。

他一惯不懂如何与她相处,可这些对那个人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帝王的身段高大颀长,他此刻就杵在那里,又气又束手无措。

可仍旧是那张冷漠无温的脸,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让谁,最终帝王无奈,先启齿,“突厥使臣月底来朝,你最恨的人也要入京,你就打算这样见他们?”

提及突厥,穆温烟眼里的三千委屈顿时化为愤恨。

前一刻还是一只饱受欺压.凌.辱.的可怜白兔,但这回已经是浑身长满刺的小刺猬了。

她眼神凶狠,尝试着爬起来,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虚弱”状态,以免萧昱谨又逮着她折腾,穆温烟把自己伪装成娇软小白兔,“嘤嘤嘤……突厥杀我西南将士无数,手上还沾染了我叔伯的血,突厥人来了,本宫当然要站起来!”

“本宫”二字都唤出来了。

萧昱谨看着她矫揉造作之态,薄凉的唇微微一抽,帝王走上前把穆温烟扶了起来,掌下的小身板纤细柔弱,仿佛她稍稍一用力,就能拧断了她似的。

再看傻皇后肤色略显苍白,宛若被雨水打过的栀子,帝王眉心拧了凝。

昨晚他可能真的下手太重了。

穆温烟机灵多怪,但受不住帝王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