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2页)

思考了半天,“那你练这么好的身手,好像也派不上用场啊。”顿了顿,表情十分精彩,“除了家暴我的时候。”

“……”

“我学散打是为了做警察抓坏人,你根本就不是那种轻易动手的人,不对,我就没见过你动手……”她有点好奇他出于什么目的,“你总不会是单纯为了锻炼身体或者防身吧?”

她问了很多问题,无非只想多了解他一点。

他摇头,耐着性子给她解释,“小的时候保镖太多,我不喜欢有人时时跟着,所以七岁开始学柔道。等我十六岁能同时单挑十个保镖后,我爷爷才把那些人撤了回去,给了我自由。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动过手。”

她睁大眼睛,大概觉得他是一股清流,竟然只是因为不想有保镖随身跟着就去学了自己不喜欢的技能,而且还十分出色。

“十六岁之后再没有动过手,也没见你生疏……”她客观的发表评论,“我觉得你有点可怕,陆先生。”

“所以,要听话——”他揉着她的手腕,视线落在她脸上,晃得像烛火,让她一度分辨不清,“因为在床上的时候,我已经很让着你了。”

这样异常强烈的亲昵感太熟悉,昨晚上那种被生拆入腹的危机感又涌了上来,方胥很自觉的闭上嘴。

早餐时分,气氛很和谐,她看见他的手边散落着一份报纸。

隐隐约约的,她好像看见了张熟悉的脸。

她把报纸拿过来,发现是她在警局和他的合影照片,上面配了一个大大的标题,不过她看不懂德语,注意力自然全在那张照片上。

那是色调很暗的一张合照,陆忱在她旁边站着,即使光线不甚清晰,眉眼依旧瞩目的让人移不开眼。他表情很淡,和她露出局促笑意的脸对比鲜明,仿佛一个在光下,一个在暗影里。

他们又挨得很近,他的手下意识的扶着她的肩,那瞬间的亲昵被定格,永远的保留下来。

这是他们在维也纳唯一的一张同框照。

她是个很喜欢记录时光的人,后来,她把它从报纸上剪了下来,永远的收进了相册的最后一页。

数月后再看到这张照片,总觉得恍若隔世。明明相隔没多久,那些画面鲜活的就好像昨天才发生过的。

但就是眨眼睛的功夫,很多东西都变了,快的让他措手不及。

室内的灯光依旧是暧昧的昏暗。

一本相册翻完,他从回忆中沉沉出来,有些失神,侧头看着窗外。

天已经快亮了。

她脸色苍白的枕在他的腿上,还是紧皱着眉,双手紧紧攥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他靠着窗,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明天,我们再去看看医生。”他自言自语,“等你好了,我们……”

说到一半,他就陷入沉默。

等她想起发生的事情,那两条年轻逝去的生命,余生都将会是自己设的牢狱,他们不会再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