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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蒂知道妈妈说得对,知道这样做只有好处,但为什么她会觉得胃部纠结?

“这辈子你要担心受怕的机会多得很,”爸爸说,“为人父母就是这样,学着适应吧,丫头。”

凯蒂努力挤出笑容,“我们小时候你们的心情就像这样吧?”

“现在也没变。”老爸说,妈妈则握住她的手,“我们去收拾玛拉的东西吧,再过两个钟头强尼就要回来接你了。”

凯蒂打包好玛拉的衣物,确定粉红毛毯、奶嘴和她最爱的小熊维尼玩偶都放进去了,然后她收拾好奶粉、奶瓶、小罐水果泥与蔬菜泥,写好喂奶和睡觉的时间,安排得滴水不漏,连航空管制员都会甘拜下风。

凯蒂最后一次抱着玛拉亲吻她柔嫩的小脸蛋,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虽然可笑又丢人,但她实在忍不住。即使当妈妈让她备受煎熬、信心全失,但也让她心中涨满了爱,没有女儿在身边她仿佛只剩半个人。

她站在班布里奇岛海滨新居的门廊上,一手放在前额上遮阳,目送车子离开车道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

她回到屋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了片刻,不知道一个人该做什么。

她再次打给塔莉,同样只能留言。

终于,她来到衣橱前,望着怀孕前穿的衣物,努力找出性感成熟又能塞得进去的。她收拾好行李时,楼下传来开门又关上的声音,硬木地板响起老公的脚步声。

她下楼去会合,“雷恩先生,我们要去哪里呀?”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他牵起她的手,接过行李,将门窗关好。他们来到他的车子旁,音响开得很大声,就像年轻时那样,斯普林斯汀唱着:“嘿,小女孩,爸爸在家吗……”[69]

凯蒂大笑,感觉仿佛回到青春岁月。车子开到渡轮码头上了船,平常他们会坐在车里等,但今天他们裹着大衣和帽子站在船舷边,和观光客一起看风景。寒冷一月的傍晚五点,天空与运河有如莫奈的画作,满是浅紫与粉红,远方的西雅图闪烁着千万光点。

“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目的地是哪里?”

“这是秘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今晚要做什么。”

她大笑,“我知道今晚要做什么。”

渡轮轧轧进港,他们回到车上。下船后,强尼将车驶进走走停停的市中心车阵,最后停在帕克市场附近的一家饭店前,制服笔挺的门房为她开车门、拿行李。

强尼由驾驶座下车,绕过来牵起她的手,“我们已经登记好了。”他对行李员说,“四一六号房。”

他们漫步走过安静的红砖庭院进入欧式大厅,上到四楼进入房间,这是间位于转角处的高级套房,海湾风光一览无遗,班布里奇岛几乎是一片深紫。窗前桌上的银色冰桶里摆着一瓶香槟,旁边有一盘草莓。

凯蒂微笑,“看来有人为了上床用尽手段哦。”

“这是男人爱老婆的表现。”他将她揽入怀中热情亲吻。

有人敲门,他们像青少年般急忙分开,互相取笑对方猴急。

凯蒂耐着性子等行李员离开,门一关上,她立刻动手解开上衣纽扣。“我一直无法决定该穿什么。”强尼看着她,他没有笑,表情像她一样饥渴,她拉下拉链让长裤落在地上。几个月来第一次,她不再担心身材问题,以他的眼神为镜。

她解开胸罩,先是挂在指尖挑逗,然后扔在地上。

“不公平,你怎么可以先偷跑?”他扯下衬衫扔在地上,接着脱掉长裤。

他们一起倒在床上热情缠绵,感觉仿似他们好几个月没做爱了,但其实才几星期而已。太多欠缺激情的夜晚让他累积了浓浓渴望,他进入的瞬间,她发出欢愉的呐喊,体内的一切,全身每个部位都与这个她爱之胜过自己生命的男人合二为一。她达到高潮,全身剧烈颤抖,抱紧他,贴着他汗湿的身躯,整个人瘫软无力。

他将她拉进怀中,两人全身赤裸、气息粗重,四肢交缠躺在一块儿,饭店的高级床单缠在腿上。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吧?”他轻声说。这句话他说过好几百次,她非常熟悉,所以能听出这次的语气不太对劲。

她立刻担心起来,翻身侧躺看着他,“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他从容地离开她,走到窗边的桌前倒了两杯香槟。

“要吃草莓吗?”

他缓缓转过身,感觉有点太过谨慎,也不肯看她的眼睛。

“你这样我很害怕。”

他走到窗前往外望,侧脸忽然显得消沉遥远,汗湿纠结的发丝遮住面颊,她无法判断他是否有笑容,“凯蒂,现在先别说这些。我们有一整夜加上明天,慢慢再说就好,现在我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