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5页)



  姚起云用筷子挑拣着碗里的葱头,忽然才想起,司徒玦都不打算吃了,干嘛自己还习惯性地要去掉她最不喜欢吃的东西。`

  他笑笑对谭少城说道:“她就是这个脾气,我替她跟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

  另一边,吴江在小树林的边缘追上了司徒玦,他拍着胸口说道:“刚吃饱就跑一百米,我得了盲肠炎就找你算账。”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小心消化不良,吃不了兜着走。”司徒玦扯了一片树叶,火大地对吴江说:“你这见食忘义的家伙,立场太不坚定了。”

  吴江笑着道:“我是:酒肉穿肠过,义气心中留。你也是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不值得。”

  “饿死我也不吃她的东西。你们都说我不讲道理也罢,我就是不喜欢她,更犯不着领她这个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姚起云那个死家伙,气死我了……”

  “气什么,走,我来的时候看到林子里边有很多鸟,我们去看看。”吴江拍了拍司徒玦的肩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给她,“这可是我的珍藏,哥哥对你好吧?”

  司徒玦做呕吐状,两人兴致勃勃地去林中寻鸟,兜了好大一个圈子,吴江说的稀有品种没见着,麻雀倒是有不少。

  吴江做了个简易弹弓,作势要打鸟。

  司徒玦一把拦住他,“积点德吧,人家小鸟是成双成对的,你小心报应。”

  “我才不怕,我福大命大活可以到九十岁。”

  “那就罚你孤寡到长命百岁。”

  “你敢咒我?”吴江龇牙咧嘴,司徒玦早已笑着溜出去很远。

  两人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活动大本营中央已经开始了好多种趣味活动,吴江眼尖,远远地看见姚起云站在谜语栏前,而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不是谭少城又是谁?姚起云手里捏着一张谜语的纸条,低头不知说了句什么,谭少城浅浅一笑。

  没等司徒玦作出反应,吴江赶紧拉着她往相反方向走。

  “还记不记得我说有很神秘的东西要给你看?”他看到另一个被人围着的小圈子,眼睛一亮地说。

  司徒玦半信半疑,“是不是真的,骗我的话你就惨了。”

  两人挤到人群的前沿,原来是一个小型的歌会。跟司徒玦同车前来那个高年级男生正抱着把吉他吼着崔健的《一无所有》,虽说五音不全,但凭着卖力投入也博得了一片掌声。

  男生唱完,环顾了一眼围观的师弟师妹们,“有谁要来两下的……不要都那么拘谨嘛,来来来,特别是男孩子,要有点胆量……”

  正嚷嚷着,他的吉他被人从一侧取了去。

  “三皮,我倒记得你做新生时的样子也未必很有胆量啊。”那人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施施然坐到了圈子中央的高凳上,自在地调了调琴弦,没有多余的开场白,简单的前奏过后,就自顾唱了起来。

  很显然,这人的分量是镇得住那个叫“三皮”的高年级男生的,三皮也不敢再咋咋呼呼,老实站在一旁充当观众。

  她唱得并不高亢,甚至有几分漫不经心,最初的几句几乎被观众的声浪淹没了,但是很快地,像是被她的歌声感染,从最靠近中心的一圈人群开始渐渐安静下来,她的低吟浅唱才变得清晰。

  “夕阳余晖在天际,两三袭白云浮移,

  晚风伴暮色沉寂,轻舟翩翩晃孤影,

  两岸山薄雾轻凝,牧笛正吹送归曲。

  我拄黎边行,望这潺潺流浔,

  能否载我离愁东去?

  钟鼓寒山鸣,阵阵传静寂,

  如来可曾知我归去?”

  司徒玦对音律说不上精通,小时候最恨妈妈逼她弹钢琴,初中的时候倒是自学过一段时间的吉它,最后也半途而废了,不过她得承认,眼前自弹自唱的那人是她亲眼见到的活人里(电视上的明星不算)吉它弹得最行云流水的一个,这首歌她没有听过,从调子来看应该是首老歌,很是动听,在这夏日小岛上,说不出的应景,还有几分浅浅的惆怅,唱歌的人声音里也有一种小情调,很是妥帖,不知不觉就唱到了人心里。

  “神秘的东西在哪里,不许忽悠我。”饶是被那首歌吸引,司徒玦的仍然没有放弃她的好奇,用手捅了捅站在一旁屏息静气的吴江。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吴江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