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4页)

一直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脸,但是却怕扰了他的清梦,只能看着,那么英挺而刚硬的轮廓,令她有些痴迷,她可以这样一直、一直看下去。

直到次日拂晓。

谢楚河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苏意卿马上就翻身坐了起来。

谢楚河低低地笑着:“这么早就醒了?”

苏意卿不敢说,其实她一夜未曾眠去。

她下了床,点了一盏灯烛,那烛光是昏黄的,带着一点朦胧的影子。她亲自打来了热水,曲意温存地服侍谢楚河洗漱。

谢楚河心头的疼惜之情简直要满溢出来:“夫人今天这么贤惠,真叫为夫受宠若惊了。”

苏意卿微微一笑:“谢郎如此说来,是说我平日里不够贤惠吗?”

谢楚河的嘴角含着宠溺的笑意:“君子不打诳语,夫人平日与贤惠这两字总是不相干的。”

苏意卿也不恼,她用温柔的声音道:“听你这般言语,这是我的罪过了,那我今日好好补偿你一下,好不好?”

“你待如何补偿?”

“这样……如何?”

苏意卿站在谢楚河的面前,她的腰肢如同杨柳般婀娜纤细,她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她的举止是那么曼妙而优雅,如同宛转的流水一般,那一身罗衫亦如流水逶迤而下。

谢楚河口干舌燥,几乎不能言语。

烛影摇曳,隐隐约约的天光不知从何处而来,在这半明半暗的破晓中,她的肌肤仿佛在发光。

“卿卿……”谢楚河唤她的名字。

“谢郎,让我来服侍你,可好?”苏意卿轻声道。

她俯身而来,为他宽衣解带。

一切如在梦中,一个绮丽的梦,让人沉醉。

苏意卿把谢楚河推倒在榻上,而后,她居于其上。

癫狂而迷乱,在这黑夜与白昼的交替时分。

淋漓的汗水从苏意卿的脸颊滑到那小巧圆润的下巴,又滴了下来,落在谢楚河的胸口。

那么滚烫。

苏意卿仰起了头,紧紧地咬住嘴唇,她的嘴唇是桃花般的嫣红。

外头响起了号角的声音,长长的,惊醒了黎明的天空。

长烟里的烽火即将燃起,谢楚河应当离去。

但是,他反而更紧地抱住了苏意卿,猛烈而凶悍。

号角一声高似一声,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一起攀上了巅峰之处,而后落下,战栗仍然不能停止。

号角仍在催促,战马开始嘶鸣。谢楚河疾速起来,穿衣披甲。

苏意卿挣扎着从榻上起身,伸出手,从后面环绕住谢楚河的腰。

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归来,谢郎,答应我。”

隔着那层坚硬的铠甲,他仿佛还能感觉到她的柔软香浓。

谢楚河不敢回头,他抓起苏意卿的手,落下一个虔诚的吻:“我允你,必定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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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马蹄扬起的尘烟遮蔽了日光,天色阴沉沉的。

金戈横斜,血光四溅,在平原的旷野上,残酷的战斗持续着,士兵们胶着在一起,展开了血肉的搏杀,生命是如此顽强而脆弱,有人断了肢体依旧嗥叫着挣扎,战死的亡者倒在地上,层层叠叠。

谢楚河与燕军主帅陈致元战在一起,两人棋逢对手,战到酣处,刀木仓的影子舞成了光团,其他人都近身不得。

他的左侧是镇南王蓝安图、右侧是副帅唐博远,这两员将领随着谢楚河一起慢慢地将战线向前推去。

持着盾牌的黑甲近卫骑士按照谢楚河原先的吩咐,护持在周围,在这一片混乱的战场上竭力保持着严谨的队列,一旦有人身死,立即有后来者补上。

铁勒的骑兵在左翼侧加入战局,却被百越部落的盟军截住了,双方一团混战。但在这混乱中,却不见首领的颉力可汗。

陈致元久战不下,渐渐有些不支,心中焦虑,卖了个破绽,略微退后。

谢楚河长木仓一抖,如风雷般扑去。

就在此时,一支羽箭无声地破开空气,从后方疾速袭来。

周围护卫的骑士早就警惕着,迅速举盾挡住。

“铮”的一声,那箭的力道之大,竟把接箭的黑甲骑士逼退了一步。

防护的队列露出了一丝空隙。

只有一丝。

第二只、第三只羽箭接连而来,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穿过那一丝微不可见的间隙,袭向谢楚河。

风声若断。

一个人影从马上跃起,直接扑了过去,两只羽箭从他的胸腹之处贯穿过去,他一声厉嗥,跌落下去。众黑甲骑士赶忙上前救助掩护。

那是蓝安图,他在战前得到了谢楚河的指示,早就绷紧了精神,此时情急,只能以身相挡。

那边唐博远终于分辨出羽箭的来源,大喝一声,催马向着乱军中乔装的颉力可汗冲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