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注定不过笑话一场(5)(第2/4页)

  和你开这个口。”

  他猛地吸口气,脸上不自然地微抽,贝菲仍难以置信,问:“什么时候的事?”

  凌千帆伸出手来握住她,攥得她些微吃痛:“我读大学的时候。我……我家兄妹两个,妹妹是遗腹子,妈妈难产,爷爷和姑妈把我们兄妹俩带

  大,一向管得很严,高中读完爷爷就把我送到旧金山去了。暑假……我一个人背着包,带着两件行李,就去大连玩。

  大连真是个盛产美女的地方,你是那里人,许隽也是那里人。我喜欢养花,听说大连的香炉礁花鸟市场很有名,就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品

  种,我看中了一盆兰花草,等想付钱的时候却被一个高中女生抢了先。”

  “是……许隽?”

  “我帮她把那盆兰花草搬回家,她就煮了碗面条给我吃,和你上次煮给我吃的几乎一模一样,世上竟有这样巧的事。”凌千帆苦笑两声摇摇头,

  “那个暑假我一直都呆在大连,开学前两天才回去,一到学校整个人脑袋里就什么也装不下,然后……我做了一件这辈子最傻的事情,”贝菲看着他

  喉结微微耸动,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我那时在读两个学位,短期内不可能回国,所以我问她愿不愿意到美国来读预科。她拿不定主意说要考虑

  考虑……之后我就打电话回家,希望姑妈能替许隽办理一下出国的手续,如果她愿意出来的话……”

  他低下头去,伏在贝菲肩上,极力忍耐却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即使他已步入而立之年,即使他身边女友早换了一茬又一

  茬,每当他想起此事,仍不能原谅自己。

  “姑妈从中做了些手脚……许隽的父亲是当地交通局长,当年的事情……也很复杂,我和许隽时间对不上,不方便打电话,写信一来一回也要个

  把月。等我……等我知道出了事,”他语不成句,压抑忍耐许多年的心事,如今仍不能全然明确地剖白出来,竟至于哽咽。

  “后来呢?”贝菲听得胆颤心惊,茫然问道。

  “她爸爸进了监狱,汪阿姨大概是受不了打击,所以精神失常。”

  贝菲默不作声,好像是一瞬之间,天地都翻了个个——这样多的事情,是她从未预想过的。她茫然不知所措,凌千帆又微叹一声,低声道:“很

  多年我都不敢再去大连这个城市,我想到这个名字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我不敢来这个地方,不敢想所有和这个城市有关的事情。去年……去年有个

  地产招标,下面的人拿不下来,我……我开车到监狱门口,却不敢进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父亲自我介绍。我想方设法托人帮他申请减刑,给他送

  些日常用品,再后来……我想找到汪阿姨,却没有她的下落。资料上说她在大连的一家精神病院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就没了踪迹,我把大连和周遭所

  有的医院、福利院都翻过来查了一遍,也找不到她的下落。今年公司到婺城开拓业务,我已经没报希望了,谁知道竟然在老人院查到汪阿姨的名字。

  贺院长说两年前汪阿姨被送过来,送的人没有露面就走了,还留下一年的住院费和她所有的身份资料,贺院长没有办法,只好接收下来。不知道……

  这些事情都是谁做的,我也没机会谢谢他。”

  凌千帆一直攥着贝菲的手,此时又用力握住,苦笑道:“这两年……也谢谢你了。”

  “没什么,”贝菲答得心不在焉。

  凌千帆伸手揭掉她乱糟糟的假发,理理边角桀骜不驯的乱发,勉强笑道:“我不是跟你客气,而是……我想想觉得你真的不容易。工资就那么丁

  点儿,全是一年到头脚不着地的苦力钱,汪阿姨的住院费也不低……”

  “真没什么,”贝菲有气无力地反驳,“穷不死我。”

  凌千帆闻言微笑,早听人说过贝阿三悭吝如犹太,肯把一年工资拿出三分之一去救济一个毫无关系的老人,实在是很难得的事。他攥着贝菲的手

  亦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现如今的境地,至少还有贝菲陪在身边,不至他孤身一人沉沦苦海,总算是个安慰。他握着她的手挪至唇边,轻吻下去,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