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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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一切之后,桓翕静观其变,跟她预料的一样,知府不像富商无权无势,他有权利派兵去救人。

至于会不会是陈夫人说话,知府夫人认为不可能,量那富商夫人不敢无故说谎,不然陈家可承受不起后果。

翌日,一对人马就一齐出发。

桓翕看事情成了,原本打算回家,然又有些担心后面会出变数,所以还是悄悄跟了去,只留下一个人让回乡下去告诉桓老爷一声,就说自己去接贺致。

一直走了两天的路,到的时候正好是晚上,桓翕的车跟在那些官兵后面,她正在车上眯觉,突然听见外头有吵嚷声,仆妇立马掀开门帘凑过来小声说:“前头正准备派人进山,姑太太要不要下来看看?”

桓翕的车一直跟在后面,前面的人当然知道,桓翕让人过去说自己是去找儿子的,她一介妇人,手无缚鸡之力,怕生出意外才借着一道走,希望大人不要介意。

那些人便没有再管她。

桓翕下来马车,过去看了看,那边果然在点兵上山,且看着情形一时半刻走不了的,少不得等到明天再看情况。

桓翕这里的仆妇一早就在附近的农家里赁了个屋子,让桓翕休息。

桓翕没熬着,点头去休息了,大半夜的时候,桓翕突然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然后马上穿好衣裳,跑出去看情况。

一旁的仆妇跟上,张嘴告诉桓翕情况,道:“姑太太,这兵去的可是太及时了!您可是不知道入了山匪的老巢,发现那里的人并不多,很快全部就捉了起来,拿了个人拷问,得知原来是他们的头领带着人出去了!官兵都不傻,一下子明白这山匪头子大概是又出去干票,于是就没打草惊蛇,而是埋伏起来,守株待兔。”

“哦?真的?”桓翕听得诧异。

“老奴也是听人说的。”那嬷嬷回答说。

那之后将近一个时辰,外出打劫的头子回来了。

果然抓了许多人,运了许多东西!

然后,就被整埋伏起来的兵官打个正着!

桓翕:“人都救出来了?那些匪人又抓了些谁?”

仆妇摇头刚想说她也不清楚,就突然听得嘭一声响,院子门被打开了!

她正要张嘴呵斥,抬眼却见后头跟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

喝!那个不是表少爷是哪个!

“姑太太,表少爷来了……”

桓翕回头,已然看见了,正对上贺致的脸。

贺致形容有些狼狈,他看着桓翕半晌,才开口,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讨喜,“母亲,你为什么在这里……”

桓翕用帕子揉揉眼睛,说:“你从哪里来,我派人去寻你了。”

仆妇瞧着两人有些冷淡不对劲,劝:“姑太太,表少爷瞧着累得很,不如回屋里说?”

桓翕掀了掀眼皮,抬步转身进去了。

后面,桓翕才知道,贺致就是方才仆从嘴里今晚被抓回来的,还有知府家的老太太及其它女眷,守株待兔的官兵将人都救下来,把匪徒打杀抓尽。

这可真是及时,桓翕心想,再晚一点男主可就要遭罪了。

“幸而是你没事,不然岂不是让一家人伤心?”桓翕开口,她没说的是,早叫你不听我的话。

贺致已经梳洗过,眉间尽有的那点疲惧之意也没了。

少年人动了动嘴角,半天,才说出一句:“是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桓翕看他的神情,心里哼哼,说随你怎么虚情假意,反正我不是你娘。

既然找到了贺致,桓翕就不再耽搁,让贺致再去拜谢知府大人,然后他们就离开回去。

将贺致带回来之后,桓翕才有空问他出去这些日子的事。

“可有没有找到你父亲?”桓翕觉得自己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她根本没有别的意思,然而听在贺致耳里就成了事不关己的讥讽和嘲笑。

桓翕一见贺致又变成了阴沉沉的样子,特别的无语。

心说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你真的很烦知道么。

她不想看见贺致这张冷脸,正要挥手打发他离开,就听对方面无表情开口:

“父亲……已逝。”说完,就转身走了。

桓翕哑然,贺致的爹一早死了这事所有人都信了,不相信的只有贺致。

桓翕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她情绪太淡然,去劝说贺致让他别伤心难受,怕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索性还是闭嘴什么都不说算了免得适得其反,还是让贺致自己慢慢平复想通吧。

这事了了后,桓翕再没心情跟贺致纠结,收拾收拾就又去乡下了。

谁知没过几天,贺致那边给桓翕送了一份信过来,桓翕拆开从头看过,很快看完。

原来,是贺致准备要给贺衍办丧礼立衣冠冢了。

周氏和桓老爷知道后,周氏叹了一句,缓缓道:“致儿终于想通了,这事我们之前不敢开口,毕竟是贺家的事,而今他自己明白过来再好不过,体体面面把他爹的丧事办好,虽是人过声了,但始终得有个归依,不然真成了那孤魂野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