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第3/3页)

费文海的荷包又添了一笔额外收入。

临别之时,她还从腕上脱下一对镯子非要给她戴上:“这是我的陪嫁之物,还是我娘亲自戴在我手上,我也没生女儿,见到瑛瑛就觉得我若是有女儿,合该像你一样漂亮可爱。”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唐瑛左推右挡,最终还是被傅夫人给套到了腕子上,才心满意足的坐车离开。

送走了傅夫人,唐瑛紧跟着傅大人回到书房,二话不说从胳膊上撸下来那对镯子,要退还给傅大人。

“说好了帮忙,可没有收酬劳的道理,何况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傅琛不肯收:“既然是我娘给你的,你收着便好,退给我让她老人家知道岂不伤心?”

“大人不说,夫人如何会知道?”这对镯子水头足,唐瑛生怕自己一个不上心便给磕着碰着,弄碎了。

傅琛一意退缩不肯收,她一把拉过此人,硬要塞进他手里,没想到傅大人忽然变了脸色,好像很是生气:“你这是瞧不起我娘?”

“我我哪有”

“分明就是!”傅大人胡搅蛮缠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架的:“怎么我给你的飞鸾你就肯要,我娘给你的镯子就不肯拿?难道我娘惹你厌烦了?”

唐瑛百口莫辩:“……”

傅琛见她拿着镯子的手僵在那里,更是趁胜追击:“为了让你见到腾云,我不惜蒙骗二皇子;还假公济私得罪大长公主,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我……”唐瑛觉得自己啥也没干,但莫名又好像做错了。

傅大人步步紧逼,将她堵在书房一角:“还是说你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哄着我为你得罪这么多人,自己抽身退步就跑?”

“你这是将我置于何地?”

唐瑛弱弱辩解:“……大人,我没哄你啊。”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事儿不都是他主动揽的吗

但这么想,好像……是挺没良心的。

“你是说我自己主动揽事?”傅大人看起来似乎更委屈了:“我无事找事?是我多事?”但他的眼神明明就在谴责她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人家好心援手帮了你,你不但不懂感恩,还让傅大人伤心了。

审时度势如唐瑛,当即不再辩解:“大人我错了!大人您消消气!”

傅琛轻点了下她挺俏的鼻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心满意足的负手而去,在无人瞧见的地方唇角弯弯,得意的几乎笑出声,独留下唐瑛面对着自己手里一对绿汪汪的镯子发呆。

——总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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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骑司内狱里,春娘急召姚娘过来。

“你知不知道,引兰是馨娘的人?”

姚娘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靠在椅子上就要昏昏睡过去:“引兰是哪个?”

“引兰就是鸳鸯楼的女子,前几日傅大人封楼抓回来的。我问你,我知不知道鸳鸯楼与馨娘大有关系?”

姚娘睁开眼睛,大奇:“春娘,你我心里都清楚,咱们从来都不是主子最倚重的那个人,馨娘才是。主子不愿意让你知道的事儿,凭什么你觉得会愿意让我知道?”

春娘见她要生气,忙解释:“我就是一时慌乱才找你过来的。怎么办?傅琛这小子进禁骑司的日子不及你我,应该也不知其中曲折,竟然把主子的人抓了来,现在怎么给主子交待?”

“交待什么?”姚娘霍的站了起来,眉目之间厉色宛然,还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吓人:“春娘你搞搞清楚,你现在掌着内狱,吃的是皇家的饭,拿的是陛下的俸禄,要效忠的也是皇帝陛下,还记着八百年前的主子呢?我且问你,若是陛下与大长公主之间立场不同,你站哪一边?”

春娘矛盾之极:“你容我想想!”

“想什么想?”姚娘顿时破口大骂:“这事容不得你想!禁骑司是陛下的禁骑司,可不是大长公主的禁骑司。做主子的最忌讳下面人左右摇摆,禁骑司没有裁撤一天,你我就是陛下的人,就要当好一天的差,别整天恋着旧主,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春娘被她一顿臭骂,宛如醍醐灌顶,总算开了窍:“你说的也对,若是我偏向大长公主,在这禁骑司恐怕也待不住了。”她掩住满脸苦涩,说:“不提这件事,我叫你来是为着旁的事儿。你可知道傅琛为何要封鸳鸯楼?”

姚娘心中隐约有个猜测:“可是……与那南越世子丢的东西有关?”

春娘:“你可知南越世子丢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同心球。”仿佛怕她还不明白,春娘一字一顿:“七层的百花纹同心球!"

姚娘脸上的血色顿时退了个干干净净,她扶着椅背差点晕过去。

“就是当年馨娘与你感情好的时候,亲手替你雕刻的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