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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现在忽然问起。

该怎么说呢。

叶问问有点茫然,她其实不太想回忆那些事情,有些伤痕反复揭起,会一直好不了。

可这是季禾苋问的,过了会儿,叶问问在季禾苋掌心坐下,她没有直接回答季禾苋的问题。

“季老师,我四岁的时候,被扔到福利院门口,发了高烧,醒来后,以前的事情全部不记得了,然后就在福利院里住下。”

就是那场高烧,导致叶问问身体不好,需要长期吃药。

有人来福利院□□,自然想养健康的,叶问问虽然在一群孩子当中长得玉雪可爱,但身体不好的原因,注定没有养父母看上她。

“我原来的梦想,是希望通过读书,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攒钱,然后运动,让身体好起来。”

“十六岁那年,院长的女儿病发,情况危急,只有我和她匹配。”叶问问说,“而且我自愿捐献,院长不用出一分钱。”

“我确实不想捐,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捐了的话,等于一命换一命。”

她是一个孤儿,还是一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院长对外做了那么多慈善的事,让她读书,给予她关爱。

那时的她又没有通讯工具,即使想通过办法向外界求助,院长和那些人都有关系,轻松就能将情况压下去。

她什么都没有,哪里斗得过披着慈善外衣、拥有后台的院长。

没有人可以帮她,没有人能够帮她,她只能妥协。

等后来因为无私捐助一事出了名,她有了通讯工具,自然想过利用网络向外界求助。

可她需要医疗,她的命没有握在自己身上,无权无势,一介孤女,身患重病。他们需要好名声,只要她表现的顺从,他们也不会太苛刻于她,她不得不为了活着再次妥协。

她哪里不怨啊,可现实却令她无可奈何,所以,在成为花精灵后,她很高兴。于她来说,这是新生,虽然身体小了点,但是健康,并且摆脱了那些她曾经做梦也想扔掉的噩梦。

最初她以为自己是穿进一本书里,重活一世,现在知道曾经的自己也在这个世界,震惊之余,不是没起过报仇的念头。

但这个念头于目前的她,为时尚早,至少也得等她变大,拥有正常身形之后再做打算。

她不急,反正只要她还在,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叶问问挑挑捡捡的说了一些,尽量客观端正的说,略过大部分细节,她想把以前的那些经历,当成故事一样说给季禾苋,并不想把自己表现的有多惨。

卖惨又没什么意思。

“网上那些报道,说我什么伸手党,消费网友的善心,朝他们接二连三要昂贵的物品。”说起捐肾,叶问问其实很平静,但说起这些,她的情绪波动要明显得多,“那些根本不是我要的,是院长打着我的旗号,给她女儿要的。”

叶问问好生郁闷:“有些东西我连碰都没碰过呢,我在微博上发言解释,也没人信。我就觉得,很多人在心里认定了事情的结果,不论别人怎么说,他们都会只相信自己认定的。”

“后来想想,我也释然了,虽然不是我要的,但用我名义要的,网友们是为我释放善心,他们知道情况后生气、不再相信我也正常。”

程媛上大学用的各种电子用品,几乎都是高档的,全部出自网友之手。

甚至还有网友替她募捐过一笔钱,院长对外称把钱全部用在叶问问的病情上,实际上百分之九十的钱,给程媛买了好几样奢侈品。

后来网友开骂,虽然叶问问被骂的很难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网友们不再释放善心,也就不会再被骗。

随着叶问问的叙说,季禾苋眸色越来越暗,他没有出声打断叶问问,让小小的她继续说。

发现气氛过于沉重,叶问问不想让季禾苋太过愤怒,赶紧说点轻松的缓和一下。

“其实也有人相信我。”叶问问忽然想起,眼睛一亮,“对,我收到的私信里,有人问我是不是被威胁了。还说如果被威胁了,或者有其他什么情况,可以说出来,他会帮忙。”

她没有说,因为之前也有人这么向她说过,她求助了。可那个账号是院长让人来试探她的。

后来院长来和她交谈了一次。

隔着屏幕,叶问问无法确定,账号对面的人,是真的想帮她,还是试探她。

叶问问没对季禾苋说这个情况,她努力把语调提的欢快。

“还有人会给我发祝福的话,希望我早点好起来,我有次收到一位粉丝给我寄来的快递。”叶问问张开两条小胳膊,比了个很“大”的动作。

“是张超大的卡片,上面写了很多字,画了一些小图画,特别漂亮。她说她的身体不好,得了癌症,已经晚期,治不好的。说了很多很多,后来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可惜的是,没过多久,她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