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陆家对外宣称陆恩笛是因病去世。

但上流圈子人人皆知这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原因满城风雨,已经不是个秘密。

陆恩笛是死于陆南渡手。

江汐知道这个谣言还是几个月前在洗手间里偶然听过的一次嘴碎。

谣言成真,无人质疑一句。

江汐之前还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多人信这种没有证据的谣言。

现在她知道了。

陆恩笛是从陆南渡所住的房间坠楼的,也就是说,陆南渡脱不了干系。

至于谣言为什么会传着传着变成事实,不过因为陆南渡不太拿得出手的身世,私生子。

云雨暗涌的上流社会圈,权势利益争斗更为猛烈也更为直接,不会有人因其有所不齿。

他们也认为陆南渡是这样的人。

在外十几年没个正经身份,即使被接回陆家也低人一等,再加上和陆恩笛关系算不上好,利益纠缠下会这么做理所当然。

况且,陆南渡有病,字面意义上的有精神病。

他们为事情推理出了来龙去脉,用人性最恶毒的一面去揣测。

车厢里一片寂静。

寥寥几句,气氛沉重。

不知用多长时间,江汐终于问出口:“当时……”

她停顿了一下:“你在里面吗?”

沉重氛围里反倒陆南渡显得自在,神情平静,像个无事人一般。

他唇角无奈微勾了下:“是啊。”

江汐放腿上的指尖稍蜷。

又是窗口,为什么一切会这么巧合地又发生在窗户边。

车窗落了一半,旁边有车呼啸而过。

江汐没再有勇气问什么,就连她自己听见这些事心里都不好受,更何况陆南渡这个当事人。

陆恩笛不仅仅是一个名字。

他既是江汐朋友,也是陆南渡的亲兄弟。

江汐没再说什么。

反倒陆南渡提醒她:“上去吧,不然待会儿该迟到了。”

江汐瞥了他一眼。

陆南渡笑她:“别待会儿是因为迟到被刷了啊,这可不太划算,来都来了。”

江汐紧绷的思绪稍松弛了一些,她唇角轻勾了下。

几秒后侧头看他:“陆南渡。”

话没说出口被陆南渡打断:“不用担心我,没什么,我也不会因为这些想不开,多少年过去了,我要是想不开八百年前早不见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江汐看他。

陆南渡也看着她:“真的,信我。”

“没不信你,”江汐垂了下眸,又抬眸,“你就压根没想过吧。”

“确实,”陆南渡笑了,“好日子还没过呢,来这世上一趟,总得逛够了再走吧。”

酒店门口有车停下,江汐瞥了眼,随口问他:“什么是好日子?”

陆南渡:“你啊。”

江汐一愣。

“都还没跟你结婚呢,我走什么走。”

江汐重新看向他。

陆南渡也正看着她,眼瞳很黑:“我说真的。”

他没在开玩笑。

这生活操蛋是操蛋了些,但他从没想过不过了,一秒都没有。

与其说他不想死,不如说他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动一个念头都没有。

他就想着好了去见江汐。

江汐一时无言,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陆南渡说:“现在见到了,就更不想走了。”

江汐看着陆南渡,沉默了一会儿:“那就别走了吧。”

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可能因为自己曾经有过放弃自己的经历,她对这方面格外敏感。

而陆南渡这时候还能照顾到她。

他说:“放心吧。”

他说着伸手帮她按下安全带:“早点上去,下来了一起去吃个饭。”

江汐嗯了声。

“走了。”她说。

“嗯。”

江汐推开车门,快关上车门那一瞬,陆南渡叫住她。

江汐回头,目光自上而下和主驾里的陆南渡对上。

他看着她:“很多人都说陆恩笛是我杀的,你听说了吧。”

江汐沉默和他对望。

她没有隐瞒,点头:“知道。”

或许因为被诬蔑太久,陆南渡甚至连怎么开口解释都不会了,甚至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疯子,而一精神病患者,没有理由给自己开脱。

“我——”

话没说完,他的话被江汐打断。

“我知道,但不相信。”

她不想他在她这里也需要解释。

陆南渡一愣。

“陆南渡,”江汐叫了他一声,“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么跟你说吧,在没跟你和好之前,我就听说过这件事了,但那时候我就认为不是你做的。”

“所以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陆南渡听着。

江汐看着他:“你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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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镜地点在五楼,江汐坐电梯上去。

走廊意外很冷清,有穿着白T给做指引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将她带进等候室,里面坐了稀零几个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