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追击

“我很喜欢,谢谢,我也会好好收起来的。”姜梨把扇子放回了匣子,又把匣子合上,交给了白雪。

殷之黎道:“姜姑娘喜欢就好。”

她说“她会好好收藏”而不是使用,殷之黎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即温声道:“不客气。这几日燕京城里不太平,姜姑娘要多注意。我听闻成王手下之前将姜姑娘带到了黄州,为防旧事重演,还是小心为妙。”

“多谢平阳县主的好意,也多谢殷公子特意将扇子与我送来。”姜梨笑着道谢。

姜梨笑道:“我知道,这几日父亲都不让我出府了。说起来,殷将军现在在与成王对峙,殷公子不必去么?”

殷之黎没有察觉出姜梨的心思,仍然笑道:“马上也要到夏日了,这把扇子,想来姜姑娘也用得着。”

殷之黎苦笑一声:“我本想随父亲一起去的,父亲却让我留在燕京,说一旦燕京有什么变故,我也能好应付。”

但姜梨却也没有太高兴的感觉,这扇子固然好看,但比起姬蘅那把金丝牡丹折扇来,还是要逊色许多。姜梨觉得奇怪,她原本也不喜欢太过浓烈艳丽的颜色,但和姬蘅相处得久了,也沾染上了姬蘅的习性,觉得这雪白可爱的颜色,太过寡淡了一些。

姜梨:“看来殷公子也懂练兵操练之术了?”

姜梨打开匣子来看,一看就怔住了,匣子里是一把扇子,她把扇子抽出来看,扇面洁白,不知是用什么布料做成,微微泛着光泽,上面绣着一朵梨花,倒是十分别致,绣工也很精致。清清淡淡的颜色,然而扇柄又是玉做的,摸上去冰冰凉凉。做扇子的有很多,做得这般金贵可心的却很少了,寻常的女孩子要是得了这么一把扇子,自然是高兴地。

“身在将门,多少也要学一点,不仅是我,之情也要学的。”

姜老夫人仍然没打消她和殷之黎在一起的念头,姜梨的心中这般想着。就见殷之黎掏出了一个小匣子,他道:“我有看过,感觉很适合姜姑娘。”

姜梨笑道:“可真是令人佩服。”

殷之黎也像是明白自己的话有些唐突,赧然地笑了笑,道:“其实是之情送给你的,她知道我今日要来姜府,就托我送一下。我本想交给姜老夫人,但姜老夫人让我亲自交给你。”

殷之黎道:“我倒觉得姜姑娘有军师之风,虽没有武功,手无寸铁,也能千里之外决胜战局。”

姜梨诧异地看着他,陌生男女私自送东西,未免有些出阁。

“殷公子说的人是我?我何时做过这些事了?”

“姜姑娘不必对我如此客气。”殷之黎依旧是一身白衣温润,他道:“我刚才已经见过了姜老夫人。今日是奉父亲的意思,同姜首辅说几句话,话说过了,顺便给姜姑娘送东西。”

殷之黎就笑:“桐乡那些事,我们在云中都已经听到了。之情之前还跟我说,很想见一见你,上次见到你后,又说你与她想象中的不同。看上去实在安静温和,不像是那么杀伐果断的女子。”

姜梨对他行礼:“殷公子。”

“论起杀伐果断,我就不要班门弄斧了。殷公子何必打趣我。”

这一回,连殷之情也没出现。

她语气不疾不徐,殷之黎与她玩笑的时候,姜梨也没有显出一点羞怯来,大方坦荡的样子,却看着令人十分舒服。

她走出院子,就看见殷之黎跟在丫鬟的身后前来了。

“不知道殷将军现在那边的战况如何?”

姜梨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她自来见人带着三分笑意,唯独每次见到殷之黎,就会有些抗拒,大约是因为她晓得姜家和殷家打的是什么主意,而她又不愿意顺从,才会如此。

“姜姑娘不必担心,成王虽然筹谋多年,但他毕竟不是行伍出身,兵士中多是乌合之众,论起排兵布阵来,并非我爹的对手,所以成王的叛乱,迟早会平息,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且我听父亲的人来传信说,用不了一月,能将成王的兵马尽数消灭。”

殷之黎,他怎么来了?

他应当是为了安慰姜梨不必担心才说的这话,却让姜梨想到了一点别的东西。她问:“那成王的事情过后,殷将军和你们会回到云中么?”

明月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姜梨,犹豫了一下才道:“姑娘……郡王世子来了。”

殷之黎一愣,随即笑道:“这……还不知道。”

姜梨的心中慢慢地浮现起一丝不安。前方战事未明,也不知道最后结果是个什么,不是将士,似乎就只能坐在屋里,焦灼地等一个结局。

说还不知道,却不是一口承认是会回云中,姜梨的心里就有了计较。她不再说什么,殷之黎又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之情救了一个小孩子,本以为是姜姑娘的弟弟,可听闻姜姑娘没有这么大年纪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