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进退两难

钱景还在和东北大哥畅聊,还顺带去隔壁的摊位拿了几串冰糖葫芦,咬得嘎吱嘎吱脆,还不忘递给谈宴:“宴哥你尝尝,这水果糖葫芦可真好吃,提子都冻成冰沙了,外边的冰糖脆脆的,一点都不黏牙。”

谈宴伸手接过,细长的手指在寒风中冻得微红,钱仲贺又从摊子上拿了两幅滑雪手套,对大哥说:“一起付款。”

带着一身的装备满载而归,三人回到别墅里,暖和的地暖热气铺面而来,缓了半小时,钱景才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忍不住发出感慨:“地暖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休整好后他们出门吃了铁锅炖,店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三人找了靠角落的位置,点菜,服务员将排骨鸡肉倒入铁锅焖煮四十分钟,香气四溢。

开锅后倒入豆角宽粉,焖煮十分钟,金灿灿的土豆炖的软烂,包裹着每一块排骨,豆角脆口,宽粉绵软,这可把钱景馋坏了,吃饭时话都比平常少了一半,吃得停不下来,直到最后铁锅见底,钱景才从美食中抬头,规划好明天的路线,去冰雪大世界跨年。

第二天和秦缙汇合,先带他们先去了著名的中央大街和索菲亚教堂逛了一圈,今年的哈市文旅鼓足了劲接待外地游客,各个方面的设备都焕然一新,中央大街两旁堆放各种巧夺天工的冰雕,地下走廊都铺上了红丝绒地毯,每颗树上都挂满了装饰小灯,夜景独美。

下午去了冰雪大世界,钱景提前在网上做了攻略,了解冰雪大世界里的两项项目——摩天轮和滑梯最难打卡,偏偏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立誓要坐上冰雪大滑梯,不惜从进园就开始排队,还殷切地邀请其余三人。

钱仲贺和谈宴对此不抱兴趣,便婉拒了他,秦缙望着钱景一脸期待,只能默默放下东北人的尊严,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陪着他一起去排队滑梯。

望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秦缙挎着脸说:“排这老长队,怕是要等到地老天荒了。”

“哎呀,来都来了,”钱景推着他的肩膀朝前走,“总得感受一下,是不是?”

“我怕是这个队伍里唯一一个东北人,”秦缙捂脸道:“我愧对东北人这个身份啊,居然在冰天雪地里陪着南方人挨冻,真是脑子被冰杵了。”

这边钱景和秦缙无聊排队,那边的钱仲贺和谈宴漫步于冰雕世界,昨夜刚下了一夜小雪,此时的冰雪大世界像是矗立于茫茫雪地间独一抹靓色,各种冰雕林立,形态各异,冰块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宛如一座冰雪城堡。

钱仲贺和谈宴走过漫长的冰雪城堡,绕过威武宏伟的祈年殿,看了静谧庄严的地藏王菩萨,谈宴仰首望着佛像,心在此时恍若净水流过,从浮躁转为沉静,“用雪雕刻出这样的佛像,简直不可思议。”

钱仲贺带着滑雪手套抚摸了一下冰墙,道:“这尊佛像是唯一用雪雕出来的。”

“怪不得能这么逼真。”谈宴回望四周冰雕,感慨道,“这些冰雕太美,可想而知施工师傅们该有多用心。”

这座冰城是数千名雕刻师傅昼夜不停修建出来的,冰块于松花江面开凿,运输到这里进行加工,在严寒地冻的室外,每一道工序都艰难坎坷,最终雕刻成了呈现于世人眼前的冰雕世界。

钱仲贺抬眸望向远处冰雪主塔,东北的冬天晴空万里,终日无云,碧空艳阳下的冰雕栩栩如生,凝聚着雕刻师的心血和技艺。

这里的人民淳朴热情,这里的冰雪白皑剔透,寒冷和冷寂难以消融东北人的热血,消磨不掉这里的热情和质朴。

来来往往的过路人口音各异,但皆齐聚于此,感受着冰雪的魅力,这种无与伦比的热闹和快乐,是东北人民对五湖四海游客的馈赠。

从观像台下来是一截冰阶,谈宴担心走不稳,一步一步小心下阶,还不忘提醒钱仲贺:“这里很滑,要小心,别摔跤了。”

可钱仲贺却如履平地般走下冰阶,步伐沉稳有力,他站在平地,向谈宴张开双臂,勾笑道:“别怕,慢慢走下来,我不会让你摔倒的。”

谈宴抬眸,望着阶下那道修长高挑的青年,眸光恍惚,俊美隽气的青年与记忆中那道身影重叠,初遇那晚的钱仲贺,也是如此这般,义无反顾地向他张开双臂,拥他入怀。

原来他爱的钱仲贺,从未改变。

谈宴莞尔一笑,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故作脚底一滑,跌入钱仲贺的怀抱,轻笑道:“还好有你,贺贺。”

观赏完冰雕,钱仲贺和谈宴去了中场咖啡厅,等待咖啡的时间询问钱景:“滑上了吗?”

钱景发来一个坚强的表情:“还没,还在排队,目测距离滑梯入口还有八百米。”

喝完咖啡,身体回温后,钱仲贺和谈宴来到后场,这边有各种娱乐设施,每个场地各自为营,互不干扰,映入眼帘的便是驯鹿圈,可以进去和驯鹿拍照合影,还可以抚摸驯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