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鱼与水

钱程觉得,他从未与亭澜离得这么近过。

亭澜白皙的皮肤渐渐染上薄红,像是冬日里的梅花,被风一吹,洒满雪白的肌肤表面。

钱程吻着亭澜的手,床头柔和的暖光照在亭澜的脖颈上,好似丝绸一般柔软滑腻。

他看得出了神,鬼使神差地,钱程伸出手,抚摸上那处皮肤,手掌轻轻在亭澜的脖颈贴着,感受着从他喉咙深处传来的无规律的振动,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对方眼里的焰火让彼此愕然,随即又重新飞入高空。

温度在逐渐上升,汗水与发丝糊满了视线,钱程觉得空气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天旋地转的眩晕。

空白被填满,海水涌入床单。

亭澜的动作突然停滞,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钱程,嘴巴微微张开。

钱程登时憋红了一整张的脸,就连牙齿都在打着颤:“我、我……”

“噗……哈哈哈!”亭澜忍不住笑了出来,整个人伏在钱程的胸前,笑的一个劲儿捶床。“对不起啊,小程,忘了你是第一次。”

钱程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他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声音委屈:“亭叔叔,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笑,我还在里面……震的好难受……”

亭澜撑着钱程的胸口,缓缓直起身子,然后凑到钱程身边躺着,拍了拍他的脸,笑道:“难受?”

钱程瞥了他一眼,侧过身,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压着他的脑袋亲了亲,道:“不难受,不难受。”

亭澜笑了笑,闭上眼睛,贪婪地闻着钱程身上的味道。

“……亭叔叔,你怎么办?”钱程伸手碰了碰,又犹豫着收回了手。

亭澜叹了口气,一把抓住他的手按了上去,催促道:“快点,小混蛋。”

第二日,钱程早早去找了钱俞清,寻了个理由将昨晚自己早回来的事给说了,钱俞清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带着几人继续享受假期。

三亚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一行人每天的安排都紧紧凑凑,每晚回到酒店后,亭澜都累的只想睡觉,但钱程是个初尝了荤腥的雏儿,白日里当着钱俞清和徐婷的面不好做什么,晚上回了房间,门一关,便逮着亭澜开始扒衣服。

第一次出师不利,钱程痛定思痛,每天主动找亭澜深入学习。

亭澜懒洋洋地趴在床上装死当听不见,钱程便俯身上去,又亲又摸。

钱程的这种伎俩每天晚上都奏了效。

毕竟一个想做得不得了,一个也没那么抗拒。

半推半就的,也就脱得精光了。

“不要用牙齿。”亭澜“嘶”地叫了一声,一脚蹬在钱程的肩膀,将人慢慢推开,撑起身子道:“疼。”

钱程看着他,擦了擦嘴,抬起头仰视着亭澜,很是好学的问道:“那该怎么做?”

“舌头。”亭澜用手掰开他的嘴,道:“伸出来,懂了吗?”

钱程呼吸一窒,探身去吻他,直到将亭澜吻得喘不过气,才将人放开,沉声道:“还是不懂,亭叔叔,给我示范一下吧。”

几人在三亚玩了七天,钱程越玩越精神,亭澜却越玩越累,整天腰疼的看钱程的眼神都恨不得扇他两巴掌。

一天早晨,酒店餐厅,亭澜正沉浸在昨晚一脚将钱程踢下床的喜悦中,钱俞清突然端着一盘早餐坐在了亭澜的对面,面色沉重。

“怎么了?”亭澜愣了愣,扯了张纸将嘴擦了擦。

钱俞清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澜澜,上次你给我提到的,那个苍隼集团的kaze,还有印象吗?”

亭澜正了神色,道:“我一直在尝试和她联系,但是联系不上她。”

钱俞清叹了口气,道:“刚刚顾豪给我打了个电话,说kaze受了伤,现在正在北京治疗。”

“什么?”亭澜一惊,手上的刀叉没拿稳掉了下来,讶然道:“这是怎么回事?伤的很严重?”

钱俞清用刀叉戳着眼前的早餐,沉声道:“听顾豪说,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车祸,但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

“她现在在哪个医院?”

“北京军区总医院。”钱俞清顿了顿,看向亭澜道:“澜澜,我在想,顾豪推荐的这个合作对象,恐怕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学长是觉得有风险?”

“不好说,那个kaze无缘无故失踪,现在又受伤……”钱俞清皱眉道:“我觉得我们对这个集团的了解太少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是国有背景,有官方背书,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搞投资要的是数据,真真实实的数据。但你看,苍隼集团所经营的范围、资金体量、财务报告等等……到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亭澜沉吟。

说实话,他之前虽然与kaze有过一些交集,但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前,亭澜对kaze这个人的定义,更加偏向于商人而非军人,毕竟kaze这人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气质,与亭澜认知里的军人形象八竿子都打不着,更别说,她还是个美日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