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回 今方识尽董郎狂(第2/4页)

十将闻言,恍然大悟,各自勒马包抄逼夹,不多时,果然团团围住了董平。

刘彦宗有个儿子死在董平手里,方才斜也爱才招降,他一颗心都含在了嘴里,生怕董平投降。

此刻见董平被困住,爽的浑身汗毛孔都打开了,指着乐道:“围住了,围住了!这个狂徒,当他自己是吕布么?便是吕布对上这个阵势,也要饮恨西北,何况是他!”

董平在场中以一敌十,周旋至此刻,也打了四五十合,终于被那十将圈在中心,再难驱驰。

这十将都是自负勇力之辈,十个打一个打到此时,无不恼羞成怒,又见董平守得风雨不透,一时间还难拿下,一瞬之间,彼此忽然心意相通,齐声大吼,都把兵器举起,奋力砸落。

其中有两个使双锤的,十个人便是十二般兵器,这般运足气力砸来,莫说一个人,便是一座山,也吃他砸塌了。

董平心口一紧,怪叫道:“来得好!”

但见“双枪将”,奋神威、凛精神,双枪叉起,往上一迎,哗啦啦一声大响,把那十二般兵刃,尽数架在头顶。

董平抬头望去,兵刃如林,几乎遮住了天,深吸一口气,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把骨子里的力气都尽数榨出,双膀一摇,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来:“开!”

两条铁枪,抵着诸般兵刃,便要撞开牢笼!

十个番将也都是力大过人之辈,察觉手中兵器松动,无不拧眉怒目,二十只脚丫踩定马镫,齐齐直起身子,大吼一声:“不开!”

“噗!”董平喷出口短促的吐息,开了一半的双枪,瞬间压得比方才更低,腰背都受力往后仰去,胯下坐骑,稀溜溜悲嘶,四条马腿颤抖,眼看不支。

“嚯喝喝哈哈哈哈!”

就在场中十将、场外金人都以为大局抵定时,董平斜低着头颅,忽然笑出声来。

众人正自不解,便听董平咬牙喝道:“我兄弟何在!”

他所带的二十名骑兵中,忽然突出一骑,马如入海龙,人似下山虎,一阵风般卷将来,大叫道:“哥哥,兄弟在此!”

说话间,双手连扬,石子在空中打出一片锐利啸响,围着董平十将,或是面门,或是颈侧,或是手腕,至少中了一发,只疼得齐齐怪叫!

张清这一顿飞石,酝酿已久,不惟准,而且重,石落之处,痛彻骨髓,董平只觉压力一轻,暴吼一声,掀开一众兵器,那两条枪,便似脱锁妖龙,怒不可遏卷起——

但听得噌噌噌噌噌噌!

乌国龙、乌国虎咽喉飙血!

粘摩忽、皎摩忽心窝洞穿!

哈铁龙、哈铁虎左肋、右肋分别添了个血窟窿!

黑风高怪叫一声,单手挥刀,一刀砍在董平背上,盔甲碎裂,入肉数寸,留下老大伤口。

董平一言不发,扭头一口血喷在黑风高脸上,趁他闭眼,双枪齐出,将他戳下马去。

自己也趁势滚鞍下马,踉跄两步,抢到黑风高马前,振奋神力,一把扯断战马胸前鸾铃,连着上面山士奇人头,奋力掷向张清。

张清右手使枪一挑,那皮带顺着枪杆滑落,被他牢牢系在鞍前,喝道:“哥哥,走了!”

董平从黑风高身上拔出双枪,回身正要上马,乌哩布纵马追来,张清大叫:“哥哥小心!”手一甩,石子飞出。

这颗石子后发先至,正中乌哩布眼眶,打得眼珠迸裂,乌哩布怪叫一声,扫向董平脑袋的狼牙棒失了准头,砸在董平背后,董平背上本有伤口,闷哼一声,扑地便倒。

乌哩布不及再补一棒,捂着眼睛,悲呼逃遁。

他兄弟瓦哩波见哥哥重伤,大叫声中,提斧纵马,要杀董平,张清怒吼一声,策马挺枪将他拦下。

两个战了一合,董平已然爬起身,呼的掷出左手枪,自瓦哩波后腰扎入。

瓦哩波疼得怪叫,张清一枪刺出,取了此人性命!

自张清杀出,至瓦哩波毙命,期间过程说来话长,其实于场中,不过一两个呼吸功夫。

眼见十员番将,折八伤一,乞颜部元帅奇渥温铁木真,心惊之余,长声怪叫,飞马提刀来杀董平。

董平受了一刀一棒,虽然不是要害,伤得却也沉重,此刻见奇渥温铁木真刀来,强提一口气,举起右枪去挡,顺势一步抢至马侧,左手抽出宝剑,狠狠往他小腹捅去。

这一剑,乃是董平余勇所汇,力道着实不小,奇渥温铁木真不料他剑法出手如此之快,全来不及躲闪,这一剑正中腹部,但见白光一闪,刺得离鞍而起,坠落马下连连打滚。

原来当初老曹初见董平,脱口呼出马超之名,董平口中不在乎,心里却常常自美。

思及马超不仅枪法了得,剑术也自惊人,这几年来,都暗自苦练马氏“出手法”,他天赋非凡,苦功一下,自然成就惊人,今日临危使出,果然将局面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