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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他没话可说,气焰也矮了下去:“那你说如果蓝老师她不是B型血,她为什么要说是——B型?”

  “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到底是你傻,是男人整个都傻,还是男人遇到这种事就变傻了?”

  “你知道答案就直接说出来,何必骂天下男人傻?你肯定早就——跟蓝老师谈过这事了,那你还叫我——去出这个丑干什么?”

  “我没跟她谈过,我怎么会跟她谈这些?这是你跟她之间的事,我肯定不会去跟她谈——”

  谢怡红插嘴说:“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我相信她都有可能撒这个谎,但这是个非常明智的谎,是个对大家都有益的谎。如果是我,我也会撒这样的谎。现在证明孩子是你的,有什么用呢?明明知道你爱的不是她——她何必拆散你的家庭?拆散了你也不会跟她在一起,而且她也不需要你跟她在一起。她是教授,博导,事业上很成功,现在又有了孩子,可以说是万事不愁,听说她为一些厂家研制新产品新技术,外快也不少,娘儿俩过得不知道有几舒服,要你在中间搅什么局?你只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生怕小冰跟谢怡红抬起杠来,赶快说:“你们说的我都懂,我觉得她没撒谎,是因为我还没告诉她我的血型,她就说出了她的血型和VIVI的血型——”

  小冰想了想,说:“这一点她可能有点赌博性质,因为她肯定知道中国人B型血最多,再加上你的性格和特点等等,她就能把你的血型猜个八、九不离十。如果她赌对了,那这事就解决了;如果她赌错了,比如你刚好是A型或AB型,她也一定有办法自圆其说——反正做妈妈的就这一点占便宜,至少她知道孩子是不是她的,你们男的嘛,就慢慢去猜测吧。”

  几个人都愣在那里,谭维问:“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小冰坚持说:“你明天再去找她,就说你搞错了,你的血型不是B型,而是AB型,看她怎么说——”

  他不肯:“这怎么好意思?难道一个人连自己的血型——都能搞错?”

  “为什么不能?中国人有几个知道自己血型的?又不输血,又不动手术,谁没事跑去验自己的血型?”

  谢怡红劝阻说:“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你们有点无事生非,人家蓝老师根本就没有要孩子父亲过问这事的意思,人家过得好好的,要你们在那里胡搅蛮缠干什么?”

  小冰说:“不管母亲要不要孩子父亲过问,做父亲的总有权利——知道这事吧?”

  谢怡红反驳说:“什么权利不权利的,哪里写着父亲有知道的权利?宪法上写着?刑法上写着?还是婚姻法上写着?该不该知道,也要看知道了对孩子有没有好处。有好处,那就知道一下,没好处,知道了干什么?如果是真的爱孩子,应该是从孩子的角度来考虑吧?人家薇薇知道自己的父亲在美国做教授,骄傲得很,班上的小朋友肯定也羡慕得不得了,为什么非要打破人家那个美梦?让大家知道她是她妈跟人一夜情的产物就那么光荣?”

  小冰似乎被谢怡红打哑了,小声说:“我也不是说要打破薇薇的美梦,我只是觉得——如果这事就这么了结,谭维肯定——放心不下——”

  谢怡红“切”地一笑:“什么谭维放心不下,其实是你放心不下。他刚一回来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蓝老师可能不是B型血的问题,人家早就全盘相信了,是你兢兢业业地指出人家逻辑上的错误——”

  “就算我今天不指出,他自己过一会肯定能想到,这么明显的问题,难道他看不出来?”

  谭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想到这个问题,很可能他不会这样想,因为他不认为蓝老师会撒谎。

  商量的结果还是小冰的意见占了上风,因为谢怡红毕竟是外人,不管她持什么意见,等她一走,只剩下夫妻两人的时候,他们的意见就成了一比一,既然是一比一,那就肯定是执政党说了算了。

  第二天,他厚着脸皮给蓝老师打电话,说还想找她聊聊。蓝老师还是那句话:“行啊,那就晚上六点吧——”

  晚上见了蓝老师,他就按小冰的计划,说昨天把自己的血型搞错了,他不是B型,而是AB型。

  蓝老师也不责怪他粗心,只笑着说:“这肯定是你爱人的点子吧?”

  他装糊涂:“什么点子?”

  “呵呵,你爱人很聪明,鬼机灵。小心啊,她这么聪明,我看只有她骗你,没有你骗她的。她是不是不相信我是B型?”